然而情况直到此刻已然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当我们刚过分岔口不久便发现洪水的水位比来的时候高出太多,原本来的时候贴着水边的斜坡还能勉强通过,而现在洪水已然完全把那个本就不多的斜坡完全淹没了。
而往上便是陡峭的几乎呈一条直线的崖壁,想要攀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心下暗惊,这种情况可想而知肯定是上游的河堤又溃了口子才会导致水位急剧增加。
我们三人见此情景不由得呆立当场。我挣扎着从阿伟的背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洪水不由心下黯然,想原路返回怕是不太可能了。
“看来我们今晚是回不去了!不如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到明天天亮再想办法回去吧!”我不无沮丧的说。
“不行!”沐惜春闻听我的话立马反对,虽然她一直都极力忍住但我还是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哭腔。
“你的腿伤成这样要马上医治,若等到明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今晚必须想办法回去!”沐惜春语气异常坚定的说。
“惜春说的对,你这条腿伤的太厉害,若不及时处理就算不被感染恐怕流血都会把你流死,若是感染了怕是这条腿都要保不住了!”阿伟言语倒是很冷静。
沐惜春听闻阿伟的话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强忍住没有哭出来。我内心大痛,伸手揽住她的肩安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从小身体就很结实,一个晚上不会有事的!”
我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我又岂能不知我这条断腿的严重性?阿伟说的一点没有夸大其词,看情形,我的腿不仅是骨头断裂,而且肌肉组织和经络恐怕也好不到哪去,在这种环境下感染的风险恐怕
不会太低,若一旦感染恐怕后果就真如阿伟所言不堪设想了。
只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除了听天由命坐以待毙我实在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来。
“你不用再说了!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沐惜春终于忍不住哭泣着道。
说完又对阿伟说:“阿伟,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过去?若是可以,你把他带过去,我可以留在这里等到天亮,但是他一定要回去!”
阿伟转过身静静的看着沐惜春,渐渐微弱下去的灯光中看不清阿伟的表情,但从他脸部的刚毅的轮廓看,似乎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阿伟缓缓收回目光,把我扶坐在一块石头上,接过沐惜春手里的气灯说了一句:“等我一会儿!”说完转身去了后方,我心下疑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不过看着他一脸不可质疑的表情我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
片刻功夫阿伟便回来了,只见他手里拿着几根细长藤条回来,然后把灯重新交给沐惜春,自己则一言不发的把几根藤条编织成一条长长的绳索,他自顾埋头手里的动作,似乎并没有打算把他的计划告知我们。
不过我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来,看了看比来时更加汹涌的洪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阿伟!”我试探性的问:“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放心吧,我游泳可是专业的,在国外还代表过中国留学生参加过游泳比赛拿过奖的,我有信心把你们全部带过去!”
阿伟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我,兀自忙着手里的动作,不过他的语气淡定自若听起来异常笃定,似乎对他的这个想法有十足的把握。
我又看看沐惜春,只见她呆呆的看着阿伟,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阿伟很快编好了一条长长的绳子,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不由分说把沐惜春的腰也绑在了绳子上。
“阿伟,我可以等到明天,你先把他带回去,我……我真的可以!”沐惜春似乎有些抗拒的说。
阿伟系绳子的双手停顿下来,抬头看着沐惜春,只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看的沐惜春不由得声音小了起来。然后他继续低头在沐惜春腰上系着绳子,而这次沐惜春没有再抗拒。
系完沐惜春便轮到我了,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阿伟坚决的态度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的确,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与其留在这里承担感染的风险不如冒险一试,若阿伟真的有把握把我们带过去那将是最好的结局,若是选择留在原地过夜而导致伤口感染最后不得不的落下残疾,我宁愿选择冒这个险。
我所担心的只是如此沐惜春便也同我一起冒险让我有些于心不安,但让她留在这里过夜我和阿伟的观点是一致的,要么一起留下,要么就一起走,抛下同伴独自逃生不是男人所为,况且我和阿伟都深爱着沐惜春,又岂能在历经艰辛找到她之后又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