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这世界上的宝贝,我肯定要负责到底呀。非要说累,就生孩子那会累一些。有了你的存在,我也变得总是很有干劲。再说了,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把你养大了就没什么要操心的了,有什么累的?”陆有书侧过身,伸手抚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不是所有妈妈都这么想。”贺梦越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陆有书拨开女儿贴在额前的短发,“的确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妈妈,却也没人在跟前教要怎么做妈妈。就像你们解数学题,有的人有毅力、有耐心,有的人看不懂就不管了。但愿意去尝试做题的,总归是对数学带有一些期盼的。”
“期盼?”贺梦越不懂。
“在肚子里待了十个月的小生命,哪一天不期盼相见呢?见面了又期盼着快快长大,长大了又期盼她能平安快乐的度过自己的人生。”陆有书又道。
“那为什么给我捐心脏的姐姐的爸爸妈妈却没有这样呢?”贺梦越顿了顿,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陆有书又是一怔,不太明白女儿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耐心的解释起来:“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这样呢?那个姐姐健康平安的长大,叔叔阿姨也尊重了她的意愿去捐赠器官。一开始还不要你爸爸给的补偿金呢,是你爸爸一再央求才收下的。”
“说不定只是不在乎,想着尽早处理。不是连下葬都没好好安排吗?”
“人家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这样妄加揣测,是不理智的,也是不合适的。越越。”
陆有书语气难得的严肃起来。
贺梦越止住了自己的问题。她知道自己是在对比中失去了平衡,在比较中失去了理智。
她以为自己和爸妈断绝关系,便也不在意了。可现在看来,她依旧在意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