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不能去,因为请假太多还被开除了。硬撑着独自去了医院,又是抽血又是检查的一顿折腾。
回去后倒在床上,再想起来也变得艰难。人总是晕晕乎乎,靠着闹钟和求生欲才能爬起来按时吃药。
但药都快吃完,病还不见好。她准备再去医院看看,拿药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药都吃错了。
她一直随身带着一个药箱,回来的时候把药直接丢了进去。吃药的时候没多少精神,连拿错了药都不知道。
等吃回了正确的药,流感很快就好了。
后来只要说起“生病”就能想到这事,不免一次次的庆幸自己命大,没吃着什么相冲的药而丢了命。
一想起那次生病的自己,她对于生命便生了敬畏之心:一直觉得自己怎么折腾都没有丢命,算是特别顽强的存在。可一生病,她就变得无法掌控自己,像是被迫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他人。
陈澹同样陷入沉思。
他想起了去世了的妈妈。
当时妈妈选择不去医院,后来连药都渐渐停了,他以为妈妈的病快要好了。
慢慢长大也慢慢体会到妈妈的选择,有过怨恨,有过不解,但更多的还是怀念。
其实在得知郑叔放弃化疗时,他便想起了妈妈,开始在心底埋怨起妈妈没有努力活下来。如果妈妈活下来,也许他就不需要总是经历这些离别带来的痛苦。
但听身旁这个小女孩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忽然释怀了。
妈妈是人,郑叔也是人。
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们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不见得会比现在的自己好受几分。
陈澹起身,伸手揽住了贺梦越。
贺梦越被他忽然抱住,顿了顿便伸手抚摸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