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吕思梅真的发火了,龙在笑吓得赶紧乖乖的站起身走到倪叔身边,假装关心起倪叔岔开话题,抓住倪叔的手在他耳边叫道:“倪叔,地上很干净了,息息吧!”
倪叔好像没有听到,还是在认真的扫地。
地上确实很干净,院子里青砖路面几乎是一尘不染。
吕思梅接着说道:“是的,倪叔,地上很干净了,天太热了,息息吧?”
冬梅一边看着吕思梅绣花,一边说道:“不要分神!认真练!”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叫到:“倪叔,天太热,息息吧?”
倪叔笑了笑,点了点头,抱着那把破扫帚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西厢房,走到廊檐下,躺在一张破旧的躺椅里,拿了一把破旧的蒲扇乐悠悠的扇着,笑嘻嘻的看着东厢房。
龙在笑坐回到石墩上,一边下棋,一边说道:“大嫂,倪老爷子的躺椅太破了,应该给他买一个新的了?”
龙在笑是明显的没话找话,有意套近乎,吕思梅假装不知,有话接话,满头大汗埋头绣花,手不停,嘴也不停,说道:“是的,我是有点抠门了,不过也不要怪我,说了几次了,倪叔不要,老年人怀旧,他就喜欢他的破蒲扇、破躺椅。算了,你还是安心下棋吧。”
倪叔颧骨很高,浑身没有多少肉,干瘦得像嗮干了的咸鱼,抬起头用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龙在笑,笑了笑,指指耳朵,意思是自己年纪太大了耳朵不好,听不见。
倪叔叫老倪头,是龙家大院得看门人,从不管事,不是低着头扫地,就是躺在廊檐下那张破旧的躺椅里晒太阳,很少正眼看人,更很少说话。
现在正值春季,天气还不算热,倪叔拿了一把很破旧的蒲扇乐悠悠的扇着,本该引起人们的好奇,可是,这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感到好奇,即使最喜欢好奇的龙在笑也不感到好奇,龙在笑总是觉得倪叔是有点怪,精神有点不正常,他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因为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倪叔只要没事总是这样躺那张破旧的躺椅上拿着那把很破旧的蒲扇乐悠悠的扇着。
十几年了,这个老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有胖,没有瘦,也没有老。家里来过无数个挑战者,总是他去开门,他面对挑战者总是神情自诺毫无畏惧。
是因为他老了不知道害怕,还是身怀绝世武功不需要害怕?龙在笑又开始胡思乱想。龙在笑看着倪叔,想不通,也懒得再想。
龙在笑只好还是傻傻的看着大嫂,因为龙在笑知道,这一切都与大嫂有关。冬梅是大嫂表叔家的女儿,倪叔是大嫂表叔家的表兄,应了那丫头教自己的一首歌“我的家表叔数也数不清”,大嫂家的表叔确实是数也数不清。
想到那个丫头,龙在笑的思绪又开始活跃起来,又开始胡思乱想。
院子里很安静,看书的看书,绣花的绣花,龙在笑在胡思乱想……
“笃,笃,笃”,响起三声敲门声。
接着又是“砰、砰、砰”三声沉闷的拍门声。
“谁啊,吃饱了撑着,还是吃了秤砣啊?”龙在笑大骂着站起身准备去开门。
冬梅咳了一声探起身伸出右手摇了摇,指指老倪头。
龙在笑会心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坐下来看着。
是的,按照以往的习惯,来人都是由老倪头去开门的。
只见老倪头抱着一把扫帚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人,四十出头,身着绸布短衫,看着老倪头笑嘻嘻说道:“老人家好,我是薛家的,薛婉晴的堂兄,我叫薛无尽。”
吕思梅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绣花,走出东厢房迎了上去,笑嘻嘻的说道:“是她堂兄,快请进,外面热,喝口凉茶再说话。”
薛无尽:“是龙夫人吧,不进来了,我还赶着回去呢。我家婶婶突感身体不适,家母特意差我过来接妹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