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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针锋相向

朱亭山没法,只得一把接住,一扬之后又落下地来。“师兄走的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练功,罢了,我们苏大少爷不闯祸就谢天谢地了。”朱亭山捏了捏苏书的脸蛋,嬉笑着说道。

“哎呀,别说这个了,走。”苏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拉起朱亭山走了进来。今日杨觉也无意对弟子过于苛刻,况且这个徒弟,让他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比杀了他还难受。

“师兄,你这一路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回头可一定要和我们说说。”苏书带着钟宁上下转了一圈,刚开始还一脸的新鲜劲,可一圈下来便觉得无趣了,于是便早早的回来了,回来便听说二师兄游历归来,心内如焚一直等到现在,当下情绪着实激动了些。身后的钟宁看着师兄弟们其乐融融,心中也放松也不少,脸上始终洋溢着纯真的微笑。可身边的朱亭山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像是在找着什么。

王沁这时才想起家中尚有客人,急道:“对了,苏书,快去后院将你语风姐姐请过来。”

苏书自然乐意,过不多时,一位身着淡黄色绸衣的女子折着纤腰微步走了进来。腮边两缕发丝自然的垂下,眉目精致,弄月含羞,带着几分慧黠和这个年纪不安分,不停的左右打量,见到众人嫣然一笑,当真是楚楚动人。

朱亭山这一见却像是被点了穴道,不想那灰头土脸的小乞丐稍微梳洗打扮竟是这副模样,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下便击穿了侠骨英雄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只觉得血脉如同逆流。整个人木在了原地。

“姐姐可真好看。”杨一清打小就没怎么下过山,见到这副模样,心中万分欢喜。

“我看看,很合身嘛。”王沁忙上去细细打量,她也没料到一个脏兮兮乞丐模样的女子竟生的这般俊俏,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衣服装扮的又很合身,不觉得心中泛喜。

“多谢伯母。”那女子笑着向王沁见了个礼,随后目光便扫到身后的朱亭山,见他凝视着自己,脸便刷的一下转做绯红,俏声道:“你这么看着人家干嘛。”

“朱师兄,你是喜欢上这个姐姐了么?”一边的苏书见状却哈哈大笑起来,口无遮拦,却是将朱亭山的魂魄拉了回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朱亭山回过神来,满脸的不自在。

“好了好了,苏书,你二师兄一路舟车劳顿一路上也确实累了,来,都赶紧吃饭。”王沁见时候也不早了,就率先发话了。随后安排着众人一并落了坐,朱定中也带着珍藏的青花回了席。

“今日,一则是为亭山接风洗尘,二则亦是你们师娘终于纳了座下首徒。可谓是双喜临门,来,我们先共同的举一杯。”一行人坐定,杨觉作为师父自然领着说两句,虽是师徒名分,但情深意切更甚父子之情。杨觉一生罕于收徒,皆是各个亲历亲为,悉心教授,不求徒弟们今后能够响彻江湖,就如朱亭山所言,一生所寻,但求心安。

一席之间,朱亭山说起自己这一月之间的各种见闻,几个孩子自然是听的津津有味,那女子也乐在其中,静心倾听,精彩之处,也跟着盈盈鼓起掌来。终其一席,却没人提起那女子的身世来历。用膳之时,杨觉和王沁纵是心中疑惑,也觉得不是说事之地,只是谈天说笑,席间笑声连连,余将罢席之际,却是起了争端。

王沁听闻几人说话,又想起今日收徒之事,便想着让座下的大弟子钟宁与各位师兄师姐们见个礼,便于众人道:“还忘了一要紧事。”看着身旁埋着头只顾着吃东西的钟宁说道:“钟宁,来见过几位师兄。”

钟宁放下手中的吃食,顾不得嘴上的油水,学着师兄们的模样,双手相参,自王沁开始挨个见了便礼。

“乖!”苏书听到有人喊师兄,心中格外的舒服,站起身来回了个礼,用手拍了拍钟宁的胳膊。

可到了那杨一清面前却是另外一番风景,而那小师妹却是勃然大怒,秀目圆睁,喊道:“谁是你师妹?”

钟宁一脸无辜,左右看了看,不知杨一清这无名之火自何处起,诺诺说道:“你比我小,我自然喊你师妹。”

“我入门比你早,你便是早生我二十岁也得喊我师姐。”杨一清一气之下眼看着眼泪就要破眶而出。她本来就对钟宁没有多少好感,一直以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

“不行,你比我小,我就不能喊你师姐。”钟宁完全没有礼让的意思,言语坚定,乡野之间,长者为兄,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在他的记忆中就像是金科玉律一样一丝不得更改,他也不懂什么门派规矩。

“你……”杨一清直接站了起来,单手直指着钟宁的鼻子,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不得无礼!”杨觉见此,面色带紧,严厉的斥道。

“爹……你也……”杨一清终于忍不住,转身跑向了后院,随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闺房。

王沁感觉实在是无奈,自己这个女儿是娇惯坏了,给苏书使了个眼色,示意苏书前去看看。

“你这小子,真是不懂规矩。”苏书起身白了钟宁一眼,灌了一口茶水,接着拉起吴小武疾步追了过去。

钟宁自此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古以来就是长者为兄,这些人都怎么了?他满脸苦笑,看着自己的师父,感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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