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门掌门瓦图抢着笑道:“修神仙道的,几个俗人还盘点什么。一堆垃圾,就交给我们打扫了吧。”
薛行还没说话,百丈岩、断云峰和黄风谷的都闹起来:“费多大力气才能打造一个天兵。说什么垃圾。你们上河门下河门合并,门派变大,连口气都这般大。”
“大河门好歹也收着些儿。红头发的东西大半都进了你家库房,最后这几个兵也要抹干吃净?”
“薛掌门,薛掌门,您来评评这个理!”
这三家门下嚷个不休,瓦图不屑于和底下的修士们争辩,只向三位掌门私下传讯。内容不是文字,也非图画,只是情绪表达,相当于笑脸恳求。但笑脸之下,隐隐带着威胁之意。
不久之前,瓦图还只是下河门的修士。上河门、下河门、百丈岩等等都是差不多的门派,谁都奈何不了谁。他能威胁哪个?但上河门下河门合并之后,势力顿时大了一倍。百丈岩、断云峰、黄风谷的首领,都要看他的脸色。
更何况,这个新成立的大河派还有薛家在背后撑腰。那三小家怎敢不理睬瓦图的威胁。也不知那三位掌门怎么做的,一转眼间,三家吵吵闹闹的修士们都不作声了。
瓦图心想,门派虽小,但掌门人有本事,能服众。和那三个比起来,薛家掌门到底还是年轻,没手段,不会权术。就比如眼前的盘点吧,之前拉拢上河门下河门时给够了好处,这是自然,但现在大事已成,仍是一味地给好处,有什么好的先尽着大河门。
哪有这样办事的呢。
瓦图心里给薛形批了一个字:“蠢”。换了他是薛家掌门,拉拢的时候当然要不惜工本,灭了沃伦以后则定要反手打压,扶持那三家小的,免得大河门坐大。瓦图本以为必定是这个路数,来这里的一路上反复叮嘱门人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谁知道薛形掌门竟仍和战前一样,不断将好东西朝大河门手里塞。
当然笑纳,而且要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薛家有的是聪明人,薛形多半也不可能总是这么蠢。趁这个机会,能多捞就多捞,绝不能讲客套,玩什么风度。
和向日葵朝向太阳一样,瓦图将堆满笑容的老脸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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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年轻掌门。
薛形朗声道:“这一次如此顺利,全靠大河门出力。战利品的事,就听大河门的吧。”
瓦图忙站起来,躬身行礼,连称“不敢当,谢谢薛掌门栽培”。底下负责盘点的薛家修士早被摆弄得没了脾气,没精打彩,拖着长腔吆喝道:“沃伦私兵八名,归……”
“且慢!”
薛之骏厉声喝止。
若用凡人眼睛看,这一片缓坡草地上,众人举止和刚才没有任何分别。各门派炼气士们或坐或卧,或背手而立,或随意漫步,个个从容自在,挥洒淡笑,一派仙风道骨,不愧是得道高人。
但这只是表象。从那一声“且慢”,在场众人的神识霍然惊起,闪电般照了过来。反应如此凌厉,几乎不可能瞒过他人的神识。换句话说,每个人都盯着,同时也知道别人也和自己一样,以神识为眼,“看”得目不转睛。
虽然貌似平淡,换成凡人的场面,相当于所有人都拥到近前,伸着脖子,踮着脚尖,满脸兴奋,盼着看接下来的这场热闹。
薛之骏心道:就是要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削掉你的面子。“我听掌门说,这一次全靠大河门出力,所以战利品分配也由大河门说了算。”薛之骏道,“我以为,这话有三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