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商人走来,恭敬地道:“这位夫人,能不能给我一些热水,贱内身体不好,需要热水服药。”
芍药不等书亲切感吩咐,便给那个富商倒了些热水。
苏清浅听到旁边马车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从声音听来,像是肺病。
这个年代小感冒都不好治,更别说肺病。
她让芍药到马车上拿药去,裴涣却朝她摇摇头,楚国谁不知道治病最好的药片只有苏清浅有,一旦拿药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苏清浅会意,示意芍药不做理会。
在树林里歇息的一共四拨人,江湖卖艺的有六男两女,三个孩子,富商说是做绸缎生意,带了十几个活计,车里生病的夫人一直没露面。还有一伙是官兵,押送犯人。
剩下就是裴涣他们,初五仔细观察过,这几波人都有功夫在身。
十几个官兵,押送两个犯人,还有做绸缎生意的,他们都是空车,马车里也只有一个女人,富商家会买不起丫鬟?
这帮人行径可疑,不能轻易暴露。
“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富商凑过来问道。
裴涣脸上淡淡的,“家父在江北任知州,小爷带夫人到父亲任上住去。”
“原来是少爷和少夫人,失敬,失敬。”富商见了个长礼,目光落在苏清浅面门上,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笑道:“不是在下多嘴,虽少爷是官宦人家,但这荒郊野外的怕匪徒出没,少夫人与少爷还是别太招摇的好。”
裴涣不以为然,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轻浮地道:“区区匪徒,本少爷会放在眼里。你们要觉得招摇,不用跟着小爷。”
几个人朝这边看了过来,苏清浅挽着裴涣的手臂,故作畏惧地道:“要不,咱们还是到前面城里等父亲派人来接,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有爷在,那些牛鬼蛇神,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裴涣夸张地说道。
休息够了,苏清浅死活缠着裴涣到马车里休息去。
裴涣大声的说道:“早知道你这么麻烦,就不该带着你。”
两人到马车里,苏清浅靠在培华的怀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可能早就暴露了,那个毛贼。”
裴涣颔首,打起帘子,就见刚刚要吃的小孩子在窗户外面跟着走。
这些人自从出城以后就才跟上来的,裴涣搂着苏清浅,在她的额头重重地亲了一口,“宝贝儿,你说爷对你好不好?”
苏清浅装模作样地捶了下男人的胸膛,放下帘子,“爷你真坏!”说罢,在男人耳边轻轻说道:“刚刚这几个孩子吃东西吃的凶,可我看不像是饿了的样子。”
就算是想吃糕点,真饿了的人会馒头一口都吃不下去?
裴涣不说话,拍怕苏清浅的背,哄她,“昨晚你没睡好,睡会外面这些人初五他们会看着。”
就看看这几波人背后都有谁。
苏清浅窝在男人的怀里,闭目休息,等她醒来已是黄昏,到了县城里,裴涣高调地包下了整个客栈,这是江南往京城去的必经之路。
剩下的两家客栈离这里不算近,跑江湖的就在客栈对面一个民夫家借用。
夜风淅淅,裴涣站在阁楼上喝酒,苏清浅用团扇故意拍着四处,抱怨道:“什么破地方,到处都是蚊子。”
男人唇角勾起,意有所指地说道:“除了蚊子,还有讨人厌的苍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