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诶,穿的这么臃肿,跟个消防员一样。”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执行任务,非常紧张,他这个人一紧张就想说话,一说话,就避免不了烂话的出现。
这衣服穿在身上虽然不吸热,但是也不散热,而且重的像是锁子甲。
现在是十月份,还没到穿羽绒服的季节,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张开双臂,一旁有人为他套上衣服,系好腰带。
“太紧了,太紧了,松一点啦!”路明非被腰带勒的喘不过气,一旁有人又替他调整了大小。
路明非提了提裤子,松松垮垮的,穿的像是西游记里孙悟空进裁缝店似的。
“路明非,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你看同样是新生,人家零怎么一点话都没有。”
芬格尔嘴里啃着一个苹果,他特意来到这里送送路明非,免得以后见不到了。
零一脸安静地坐在那里,盘起白金色的头发,冰冷的脸颊不带感情,她戴好隔热面罩,源稚女亲手为她调整好衣服的松紧。
和路明非吵吵比起来,零就是另一个极端。
“好了,看看能不能行动起来。”源稚女拍了下零的肩膀。
零站起来走了几步,向源稚女点头,“没有问题。”
“那好,注意安全。”源稚女朝零微微笑,路明非拉胯,零却十分靠得住。
根据昂热的介绍,两人只需要在昏睡的时候,将七宗罪刺入康斯坦丁的身体,等康斯坦丁反应过来的时候,炼金刀剑的毒素已经破坏了它的心脏,哪怕他是龙王,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总的来说,这个任务几乎没有不成功的可能。
他们又不用像曹操行刺董卓一样,偷偷摸摸地混进去,拿着七星宝刀行刺。
董卓是睡着了,但容易被惊动醒来,康斯坦丁被注入了镇定剂,又被炼金矩阵束缚了力量,醒来的概率很小。
当然,也不是没有概率。
不然执行部也不会为两人套上臃肿的隔热防化服。
“师兄,你说到时候龙王醒了咋办,我这个衣服能不能帮我逃出来?”
路明非看向一旁戒严的楚子航,他拿着一把村雨,站得笔直,目光深沉而坚毅,和哨兵似地站岗。
楚子航和恺撒受命,带着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精锐防守附近的建筑,为的就是防止那些潜伏进来的雇佣兵。
楚子航回头看了看防化服,沉思了一秒,抬起头英俊的脸回答道:“显然不能,我用君焰都能烧穿你的衣服。”
“师兄别这样说啊,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下去了,你但凡骗骗我,让我放心地死去也行啊!”路明非哭爹喊娘地嚷嚷。
“别说了,这个衣服至少能给你留个副骨头,不错了。”芬格尔咬着苹果。
他也是学生会中的一员,恺撒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个舞会上独特的存在,所以对芬格尔照顾有加,让他也过来防守冰窖。
“那还不如给我直接烧完算了,到时候骨灰直接打包运回国,连火化费都省了。”路明非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了。
路明非的黑白照片摆在灵堂上,上面供奉着他的小盒子,叔叔喝着闷酒,想不懂他老路家那么大的人好好地走出去,怎么回来就变成盒子了,婶婶对外张罗着来吃席的亲戚朋友,堂弟路鸣泽假惺惺地抹把眼泪,外面的唢呐吹的震天响...
“学院还是慷慨地包下了火化费的,并且会赠送一个精美小礼盒,曼斯教授和叶胜的我前两天好像看到了,我敢保证,质量非常不错。”芬格尔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时间赶得上,你说不定能和叶胜一起回去。”
“你不说话会死吗?”路明非翻着白眼。
“哎呀,我只是让你不要担心,放手去做吧,就算是死,你还有零陪着你,和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火化,你应该感到荣幸,我...”
芬格尔注意到了零那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逼他的喉咙,芬格尔喉结动了动,立刻识相地住嘴。
“芬格尔你别乱说,大家都会好好的。”源稚女走到路明非的身边,替他按了按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稚女,还是你好啊!”路明非拥抱源稚女,万一这是最后一个拥抱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康斯坦丁应该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你们这个时候下去正好。”执行部的施耐德教授亲自指挥这场任务,“准备好了吗?”
“让我提个裤子,好像又有点松了。”路明非拉拉裤子。
“准备好了。”零不着感情地回答。
“出发吧,祝二位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