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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愤愤地用力捶打着屋门,一边口中阵阵有词:“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死去犹能作鬼雄。”

最后一脚踢得实在太过生猛,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一声倒下,这时一道花盆,擦着门框直直飞出来,砸向因一念之差没来得及躲闪的我。

我惊呼一声,“我去……去、去时雪满天山路。”花盆停在我额头三寸处。

我一手扶着框,一手来握住半空的花盆,抬眼看向屋内的始作俑者,与祭染一副风雨欲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我愣了一瞬,反应敏捷地立刻别过头看着花盆道:“花盆你怎的如此调皮,偏偏往别人的脑门上去。”

复又诚恳而不失庄严地作了个揖,“尊主您好生歇着,小的守在外间即可。”

说罢,虚扶了扶地上的门,转身便逃之夭夭了。

等脱离了祭染的视线,这海棠地虽大,又有何处是我容身之所呢。

“唉~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呐。”我有些郁闷,盘着几颗冰珠背对着我不屑一顾的小木屋,一边逗着几只难能可见的蝙蝠。

收了目光,一路走去皆是枯死的树干枝丫,所以等我转角远远望见一池旁参天古树时,着实心中震撼了些。

参天古树枝干虬曲苍劲,黑黑地缠满了岁月的皱纹,光看这树冠相叠,枝柯交错,浓绿如云。

我撩起衣摆爬上半树高,心满意足地找了个稳妥粗壮些的树枝卧躺。

眼前莹黑的夜笼了层绿色的幕布,这一夜,是我自生来第一次被弃荒外,许是无处可去的惆怅,许是归家不得的颓败,只余我一人在暗夜中翻来覆去。

我在黑暗中怔怔地躺了半晌,恍惚中感觉上方的枝叶隐隐泛着荧光,吸引着我,无意中伸手,碰到了那片树叶,一缕冰凉的感觉萦绕在我的手指。随即自叶底浮现出一段歪歪扭扭的文字来。

[今日与那小巴蛇打架,不料被娘亲抓个正着,我顺势握住了小巴蛇的手,出了一脑门的汗,试图示意娘亲:“我们……”还没等我把正在修炼四个字说出口,娘亲已讷讷道:“断袖?断袖也好,断袖情深,是比脑袋不开窍好极了。”

原想着撒个小谎把我又打架一事掩盖过去,却不想被娘亲误以为断袖,断袖是何物?但我观娘亲并没有不快,断袖就断袖吧,就是娘亲突然颇是愉快地牵着小巴蛇的手嘘寒问暖,着实奇怪。]

文字飘散,我噗呲一下哈哈大笑,这小孩子不是没开窍,是压根缺根筋罢,真是可爱极了。

心底的荒凉在这些文字下散了些许,兴趣上了头,伸手又探向另一片树叶。

[那跟屁虫真是讨厌,总是追着我讨要菩提果,等我摘满筐了要给她时,又不见人来了,翻遍整座山都不见,她果真令人讨厌,嗯,走起路来腰间的铃铛也讨厌。骗子、大骗子!!!]

我看这三个叹号都快飞出天际了,这小孩子那会儿肯定怒发冲冠,生起气来必定谁惹谁倒霉。

呃,不过这菩提果真是清甜可口,好像小时迷上了有段时间,每日端着当饭吃,还是母神来斥责兄长净会惯着我,我才收敛了些许。

想到这,才不由得感到饥肠辘辘了。

我发着愣,再看向下一片,刚扫到了几个字,[娘亲为何要抛下……]便听到背后急匆匆的脚步声,人还未来到跟前,带着寒霜的声音先闯进我的耳朵:“长风!你要还想在世间留一口气,就立马给我滚下来。”

我急急忙忙站起来,想要纵身下去,却一个趔趄踩空,直直从树丫上摔了下去。

天旋地转,触地的钝痛之感充斥着我周身。果然英雄救美人的话本子桥段都是唬人的。

而后我复才反应过来,不对,我现在是名男子,想想俩男子相拥而泣的画面,也不是不可以吖哈哈哈!

看到祭染一双鞋已经停在我面前,我抬头看向他,没什么情绪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缓缓移下去,看到他一贯冷峻的一张脸此时似乎透着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绯红。

许是回过神来,祭染如此的气急败坏,那树上的不会就是小时候的小祭染写下的吧。

我的脸上缓缓地牵出一个笑,虽然有些不大自然,却也算得上是一个笑,先他开口打了个哈哈:“尊主可是凑巧,我刚上上头纳了个凉,您就赏月到此,缘分,缘分哈哈。”

祭染似乎脸色并未转好。我们两人就这么站着,相顾无言,委实尴尬。

少时,祭染才开口:“果真刚来?”我抬眼一瞥,见他并没有要发作的迹象,才松了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观这古树繁茂着实难得,才堪堪爬了上去,这不,给你一吼子就吓得摔了下来。”我眼睛一骨碌,计上心头,“祭染,此处风景甚好,不如我们到上头高处欣赏一番才不负这月下美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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