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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婆子是孙妈妈,是钱夫人嫁过来就陪嫁跟着过来的,一直是钱夫人房里的人,在府里可谓是颇有脸面,今儿当着众人的面被臊了皮,一张脸憋得通红。

而一直杵在绿衣旁边的宋水,突然拔剑,冷冷道:“滚!”

一群人几乎被骇破了胆,连滚带爬的出了新房。

谁也未料到新娘子进门第一天,就用鞋子砸人,这还不算,身边还跟着个冷若冰霜的护卫。

她们能做的,便是去找钱夫人告状去了。

今儿一直被挤在一旁的春花这才到了她跟前,忍着笑意,低声道:“小姐有一点未变,跟从前一样,蛮横不讲理。”

她是被禁足不假,但侯府中人谁敢惹她,春花再清楚不过。

这门亲本身就是小姐不愿意的,守着一个要死不活的新郎官不说,莫非还得受其他人搓摆?

绿衣站起身来,淡然道:“替我把这身衣裳脱了。”

杵在那里的宋水不动,春花尽管也怕了他那张冷脸,还是嗔道:“你还不出去么?往后,你只需像守着你那位将军一般,守在门外就是了。”

那张冷冷的脸红了红,走出去,守在了门外。

春花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那人,索性是已经结为夫妇了,当着他的面更衣也不算失礼,何况他眼睛闭着,想来也看不见。

绿衣这身喜服确实重得要死,只压得全身都疼。

外面的喜服脱了,又脱了中间的夹袄和曳地百褶裙,只留下里面那身雪白的褥衣裤,总算是舒服地透了口气来。

屋里两旁点着数十盏红烛,屋里又还烧着三个火盆,只热得她额头都有了薄汗。

走过去,将窗户呼地推开,外面的冷风肆虐而入,刮得红烛全数集体摇摆,整个屋子里的空气瞬间清透。

她迎风而立,再没有此刻的冷风更叫人全身通泰的,丝丝入体,刺骨之寒。

春花连忙走过来将窗户拉拢,柔声道:“今儿实在憋坏了,好生透几口气便罢了,可别着凉。”

她道:“往后,这院子里便由你管事,去给那留下来的十个丫头分派工作吧。”

“是。”

这间喜房,便只剩下她跟那要死不活的新郎了。

但她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她缓缓走到烛台前,仔细看着烛台,果然是骨头做的烛台,却并非人的头盖骨。

传言总是夸大其词。可别说,这些羊头骨做成的烛台,倒是别有新意。

不管什么生物,但凡死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那边,钱夫人还在宴谢宾朋,大摆筵席,领着她的儿子萧莫然一桌一桌说着客气话。

孙妈妈领着刚才被宋绿衣赶走的人,急慌慌地跑到了宴席上,一普拉跪了下来,道:“夫人,世子夫人将我等都赶了出来。”

在喜宴上,当着诸人告状,并非明智之举,但是对钱夫人来说,这做法极妙。

孙妈妈一直是她房里的人,自然对她的心思摸得门清。

就是要人知道啊,这新娘子不好伺候呢。

钱夫人斥道:“指定是你们这些贱奴惹恼了世子夫人,偏还跑到这大庭广众之前丢人现眼,是让人看我王府的笑话吗?看我饶得了你等!”

一众人连忙叩头:“是世子夫人说,她自小被禁足,讨厌人多嘈闹,才赶人。”

钱夫人眼圈发红,叹道:“原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本想着,她嫁进来,多指派些人伺候她,叫她还如在侯府那般享福,何曾想,竟是没考虑到她的难处,是我这婆母之过。”

客人纷纷私语,多么宽厚的主母啊,多么不懂事的新妇啊……

钱夫人勉强笑道:“让各位看笑话了,往后,我定时时刻刻以儿媳的欢喜为重,她要怎样,我都依她。”

然后一挥手,呵斥道:“你等退下,不顾场合不懂礼数,胆敢当着众人说新妇之不是,各自去领二十板子。”

一行人叩头,急慌慌的退出了宴厅。

钱夫人恢复笑容,那笑容是顶顶的真诚,那言辞是顶顶的温润。

这边,绿衣将新房里的物件都一一观摩过了,才在铺着大红桌布的圆桌前坐了下来。

圆桌上摆有菜肴,摆有点心,摆有酒水。

她就天未亮吃了点东西,如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着,享受着。

有吃有穿的日子,便是顶好的日子。她从小就这样认为,父亲给她请的保姆饭菜做的极好,她没有家人陪伴,但她自小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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