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歌舞不错,只是那舞姬的身量不如咱们蜜枣,你觉得呢?”
慕九昱温声问话,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拍着司青儿的手背。
等司青儿收起心事,抬起眸子看过来,他才若有所指的问:“蜜枣的舞很好,可她若在旁的事上不尽心,也是不能免罚的,对吗?”
“是。王爷说的是。”
谁能说这话不对?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人非草木,见自己疼爱过的人要遭殃,私心里要心疼难受,也还是在所难免的吧。
大长公主就在边上坐着,司青儿也不好直说她此时的打算。
略沉吟后,她便揉着慕九昱的手,娇声道:
“能在王爷身边真好,每次有宴请,都能看这么美轮美奂的歌舞。不像从前妾身在山野,无聊了也就是看看疯狗打架……那真是咬来咬去,惨烈又激烈,看得人胆战心惊,又无可奈何。”
司青儿的声音,小小的,柔柔的,表情娇滴滴,眸低噙着一丝笑。
就这小模样,瞬间看得慕九昱眼红心痒。
可惜不是自己府里,不然真想扛起这个淘气的小狐狸,好去个没人的屋子里欺负一会儿。
小夫妻俩的眼神,没逃过大长公主的打量。
“真羡慕你们新婚甜蜜。可惜本宫今年做寿不能阖家团圆,只盼着明年,也能跟你姐夫一起做宴。……雪寒呢,怎么好半天没见着人?”
大长公主说着,便想让身边人去找雪寒过来。
不过,她身边的嬷嬷没动,只悄悄在大长公主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唉!”
轻轻的一声长叹之后,大长公主便没再提这话。
“公主思念驸马,就该问您身边这位皇叔父大人,为何好好的日子偏压着捏着,死活不许驸马等人回京呢?”
温声细语的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
若这女人不吭声,司青儿都快忘了这女人的存在。
“太妃也在前朝为官了?竟连王爷压着驸马不让回京的事都知道。可怜咱们妇道人家寻常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当这事都是皇帝陛下才能决断呢!”
司青儿连看都懒得看那女人一眼,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寡,真惹了她发狠,三句话挤兑的悬梁自尽,也不是难事。
只是,这女人挑拨慕九昱与大长公主,应该还轮不到她挤兑的多狠。
而事实确实也是,大长公主收了那太妃递上的生辰礼,便笑语盈盈的道:“驸马虽不曾回来,却送了好些书信和礼物回来。可怜他山高路远去赴任,若不是九九出钱出力的着人护送,怕是今日还在途中和风吃土呢!你误会了驸马对本宫的情分不打紧,冤枉了九九对驸马的一片心,那本宫可不能依你的。”
“呵呵,是吗?”
那位太妃笑起来倒是很动听,就是嘴角边上的俩酒窝,就像是装了过期的棉花糖,看得司青儿恶心。
“原来,公主还在感念皇叔父大人的好处,怪不得咱们这些人一个都入不了公主的眼呢!只是,公主难道不知驸马早已病重的事吗?还有您的那些庶子们,也都前脚离了京城,后脚就都得了怪病呢!有人说啊,都是吃了叔王府那妖妃送的点心,才闹得卧病在床寸步难行呢!”
这太妃说话的声音不大,言语里的信息量却惊人。
顺着她的话头,大长公主笑呵呵的脸色,顿时白了:“什么?你说什么?”
仿佛,看到大长公主的这个反应,便让那太妃打心眼里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