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你是当朝公主,如何能与叔王妃做婢子?还是说,你,你竟放着大好前途不要,竟有心到叔王府做妾吗?”
硕老亲王像是生了大气,说话的声音都透着颤.抖。
顺着他的质问,苏静仪冷笑出声。
“你们除了妻妻妾妾,不拿女子当人,还懂什么?你们懂什么是情,知道什么是爱?不过都是仗着出身,自大滥情却又标榜什么娥皇女英的狗屁眷侣。”
苏静仪这话说得,简直比狼吃屎狗吃肉还惊世骇俗。
慕九昱没什么动静,硕老亲王明显被气得更甚:
“你,你说说什么?”
做了一辈子皇亲国戚的人,竟被自己当眼珠子珍惜的外孙女。说成是自大又滥情的不懂情爱的人?
不等慕九昱说什么,硕老亲王的巴掌,便先摔到了苏静仪的脸上。
很用力的一个耳光,似乎将苏静仪打的很痛。
仓皇一声尖叫后,好久都没听到屋里再有别的动静。
大约,打人的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
而挨打的,也是被狠狠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我们都是自大滥情的人,不懂情爱。难道……你懂?”
这是慕九昱的声音。
从他缓慢沉重的字眼里,便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不好。
下意识的,司青儿想起身从窗户缝隙看一眼屋里的慕九昱。
但她刚要起来,便听苏静仪语气激动的道:
“你们说的情爱,除了酒色之欲,便是贪慕所谓的虚荣才情?或者是什么门当户对的举案齐眉?你们嘴里的一见钟情,也不过是被美色惊.艳而起淫.欲。你们若懂得什么是知音灵犀,明白什么是惺惺相惜爱人如命,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伤情女子……”
“……”
司青儿摁在圈椅扶手上的手,渐渐收紧,又渐渐放松。
等苏静仪在嘶吼着,她是多么明白司青儿,多么珍惜司青儿,她与司青儿如何一见如故并心有灵犀,又如何彼此相惜相怜……
司青儿收回摁在扶手上的手,然后理了理袖子衣襟,低着头像是在笑,又好像是在叹息。
她从来只当苏静仪是个很需要关照的豆芽小鹌鹑。
悉心治好苏静怡的弱症,又总是顺着她宠着她,为她做甜甜的奶茶,只为暖了她多年的抑郁。
今日,若苏静仪承认下毒害人,并有其他诸如觉得那些人低贱、不忠、不配,那她或许还会愿意再见着孩子一面,试试能不能最后一次为她做个免费的心理疏导。
然而此时此刻,听着苏静怡在咆哮着,说着为爱痴狂的近乎疯癫的言语,她竟连最后再看苏静怡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也别妄想了,那毒是没有解药的。嘉宁不过是个贱奴出身,凭什么呆在姐姐身边做她眼中的珍宝?什么甜枣蜜枣的,生来为奴的贱婢罢了,也配在姐姐身边伺候?想到她们的爪子,会为姐姐穿衣,会替姐姐梳头,我就恨不得化成火焰,烧死她们去!现在好了,哈哈哈,现在她们都活不成了……”
“你和她们中了一样的毒,倘若她们活不成,那你同样也活不了。今日,你若不肯交出解药,那咱们便这样耗着,耗着看谁嫌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