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很多年前,你母亲赠与朕的小物。……如今便交由你收着吧!就当是你娘留给你的念想之物。这里面的香膏也是你娘亲自调配的,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香气犹存,朕每每打开玉瓶,都像是能看见你母妃音容……”
很小巧的白玉瓷瓶,就像个刚剥了皮的荔枝,静静躺在慕九潇的掌心。
顺着掌心往上扫视,便见慕九潇一脸假笑,仿佛给白雪公主送苹果的坏蛋老巫婆,正揣着一肚子坏水急切的等待。
“拿去吧!朕虽珍藏多年不曾示人,但你到底是她的女儿,这东西由你保管,才是最安稳的去处。”
“大晚上的,是跟公主耳朵不好了,还是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叔王府作祟?怎么仿佛听到有人自称为朕了?”
就在司青儿犹豫着想去接了那玉瓶一看究竟,而慕九昱皱眉冷脸想要替司青儿拒绝的刹那里。
一个清冷的声音,不咸不淡的插了进来……
清冷的声音,傲慢的眼神,清河公主负手而来,刚到桌边,便冷着脸直接用肩头将司青儿给撞去一边。
要不是有甜枣和锦鸢,司青儿差点都要被撞得踉跄了。
再看原本护在司青儿身前的慕九昱……
司青儿本想投去哀怨的目光,瞪一眼那个近在咫尺却没护着她的王八蛋。
结果刚抬眼,便见慕九昱侧身站在清河公主身边,隔在身后的那只手,此时正紧紧攥着清河公主负在身后的那柄长剑。
灯火阑珊,长剑出鞘,闪着独有的森然寒光。
猝然间,司青儿心底泛起一阵惊异。
转念想着,不会吧不会吧,清河公主可是老皇帝的亲女儿……
短暂思绪纷飞间,正襟危坐的慕九潇,已在寒暄:“清河也在啊。多年不见,你倒不似出嫁那年……”
“大胆!”
慕九潇的话还没说完,慕清河单手一拍桌案,寒声便将他的后话斩断。
迎着许多人满带诧异或惊恐的注视,慕清河严声道:
“本公主的名讳,也是你个侍卫可以随意出口的?……皇帝最近又是闹了什么孩子妖,皇叔父的大宴上,竟也让个侍卫逾越理法,难道皇叔父的教导你都忘了?”
清河公主这话说的,这里头的意思可就多了。
这是不认老皇帝在先,讽刺小皇帝在后,顺便又提醒了小皇帝,别忘了是谁对他有教养之恩?
可……
司青儿看不懂眼前的弯弯绕,便挽着甜枣和锦鸢,悄悄的不着痕迹的往边上靠了靠。
看不懂弯弯绕,但看得懂场面的跌宕,不管清河公主究竟要闹什么妖,今儿这宴席怕都不能善了。
她正狐疑踌躇,便听身后多了个陌生的声音:
“这是我们公主给王妃娘娘的回礼。公主说,里面的书信还请王妃阅后即焚。”
“……”
司青儿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小奴,双手捧着个很小的包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