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这床榻上熏了什么香啊?青儿?你睡着啦?青儿……”
原地挺尸根本没用,那无耻的混蛋只是凑近耳边说句话,气氛就瞬间又……
被卖力补偿一整宿的司青儿,直到天亮前才有机会。
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洗漱之后对着镜子一低头,颈间殷红的几个吻痕,气得司青儿好想煮一锅耗子药,跟慕九昱同归于尽。
不太愉悦的心情,持续到傍晚时分,才稍有缓解。
倒不是慕九昱拿了什么好东西哄她开心,而是她名下的嫁妆私产,终于被安放到了隔壁大院。
云嬷嬷眼光很好,寻常物件在她眼里,基本都能说出诚恳实价。
司青儿就自己弄了个册子,当解闷儿似得一边翻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做标签、记录名称和价值。
连着三五天,她都埋头翻箱子。
一开始只是为了解闷儿,后来就开始对最终总价有些好奇。
所以解闷儿的事儿,就成了急需完成的一项工作。
“这个盒子真好看,嬷嬷,不看里面东西,只看盒子,您觉得能值多少钱啊?”
纵使每天埋在屋里翻箱子,司青儿依然不觉得烦闷。
相反,这种像是拆盲盒一样的工作,简直太适合她这种贪恋财帛的人了。
云嬷嬷也是看出了司青儿的乐趣所在,所以她时不时的也跟司青儿逗趣,倒是把整理私产做账册的苦差事,弄得颇有几番风趣。
此时司青儿手里拿着的盒子,是金丝楠木做的,面上用珊瑚和珍珠和各种宝石,镶成两个大石榴,确实价值不斐。
不过这个比昨日那个嵌贝的百子钱孙盒要差一些,云嬷嬷稍算了算,便伸出两根手指。
“这么值钱啊!那得跟昨天那个放一起去!这里头装的是什么呢?可别跟昨天那个似的,老值钱的盒子里,就装了俩花生粒大的黑珍珠……”
司青儿说着就把那盒子打开来看。
然鹅,大赫赫的盒子里,就四四方方的一个玉雕小印章。
看不懂是什么花纹,但等悄悄看了底下的字……
“真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啊!白瞎个好盒子了!”
司青儿没让云嬷嬷评估玉印的价值,随手用绢帕将玉印一包,就揣怀里了。
“其实世上万物,也不知是价钱贵的才珍贵。或许是对你母亲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所以才装到这么好的盒子里呢。王妃看看这个,要是您能猜出这个东西的价值,待会老奴就给王妃唱个失传了的小调解闷儿听!要是王妃猜不出来,那王妃就再唱一遍方才的歌儿,看好了,别眨眼啊!”
云嬷嬷像个哄孩子的老奶奶,并不在意孩子有私心,而是只在意孩子快乐不快乐。
有她这样善解人意又很有分寸的人在边上,司青儿藏起玉印后便又抖擞精神继续玩耍。
两人又在嫁妆堆里埋头六七天,终于,端午节前一晚,司青儿算清了嫁妆的总价值。
不敢与人详说的天价,差点惊掉她的大门牙。
“青儿,明天是端午节,咱们弄个大宴好不好?”
倏忽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飘着不知名的花香,就钻进了三楼的轩窗。
正小心翼翼藏册子的司青儿,谨慎看了一眼嫁妆册子所在的暗格,然后才倒出功夫看身后那个不着调的皇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