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脚步匆匆回了二楼,刚到司青儿身后站好,便被一旁的苏静仪拽住了衣袖。
“锦鸢,你刚刚又听话又懂事的,真不知该怎么谢你,这些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玩。”
锦鸢低头一看,苏静仪给她的竟是一把大戒指。
“是啊是啊,还有我这里的,都给你玩。”
一把还没看清,猛地又多了一把。
大赫赫镶着宝石的戒指,虽说不是特别值钱的精贵物件,可这么两把算一算,也抵得过她一年的月银了。
“方才当着许多人,也不好跟王爷多说。不过你放心,方才你家王妃已经帮你在王爷面前澄清了,你们王爷也夸你听话呢!”
苏静仪说着和婉一笑,然后又指指司青儿,悄声道:“她怕你会因此受罚,紧张的不得了。”
两人正说着,邓泓带着个畏畏缩缩的小姑娘,上了二楼。
而方才还坐在那里朝锦鸢眨眼安慰的司青儿,则不等小姑娘靠前,就已经像个体贴大姐姐似得,招呼人给那个小姑娘张罗席位了。
“听府里奴才们说,你因着身边多了个不认识的婢女,便吓得一直没敢入正席?”
“真是可怜,今儿这事是我们王府照顾不周,害你大老远的来此赴宴,却连口正经席面都没吃上……”
司青儿之前便见这个小姑娘穿着打扮不太富贵,如今见对方像是吓得连路都快不会走了,更是打心眼里同情对方。
再者方才喊人过来之前,慕九昱亲口说了,这姑娘是个远亲家的孤女。
家门凋零。
她孤身待嫁,度日艰难。
像今日这种入京赴宴的事,若不是慕九昱念及血缘亲情才不吝邀请,她恐怕连京城的大门朝哪开,都不忘干净了。
综上所述,这姑娘不认得水云微。
被缠上了也畏畏缩缩不敢求助,倒也说的过去。
最重要的是,这个可怜的小姑娘,从入府前被水云微跟上,一直到方才水云微被识破,她没跟叔王府中宾客任何奴才说过话。
她就连原本带在身边的丫鬟,也被她找了借口支出叔王府了。
慕九昱说,这个小姑娘,怕是以为水云微会在喜宴上作恶,所以报了以死相抗的心思了。
顺着慕九昱的说法往下想想,司青儿简直都想跟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抱头痛哭一下了。
同时天涯可怜人啊。
“先喝几口热茶暖暖肠胃,再吃些糕点什么的,垫垫肠胃。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别太拘谨。”
司青儿说着,就让锦鸢把她面前那盘子肉干送过去,要不是慕九昱拦着说不和规矩,她都想坐过去陪着那小姑娘,省得那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坐着发抖了。
“姐姐快来看,底下送了书画上来,等着咱们评定呢!”
相比司青儿的同情心大泛滥,自幼看惯人情冷暖的苏静仪,就显得脑子正常多了。
她指着奴才们抱上来一一摊开的字画,招呼了司青儿又招呼在场其他女眷,说是要一起评定三甲。
而一心都在照顾小可怜的司青儿,顺着小可怜的家境状况,便想到京城人际复杂,若是一不小心选了不该选的做了头名,那她脑袋底下二寸半的脖子,可能就不太结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