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安讪笑道:“我坐船来的,路上走了三天,专程来给大少爷送信的,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我真不拿药。”
门口一堆人不依不饶地和他理论,闫世达手拿笤帚从一旁凑过来,问:“你是来给我堂哥送信的?”
金长安见此人健壮魁梧,但看上去不甚机灵,问:“你堂哥是谁?”
“世松哥。”闫世达憨笑道:“把信给我吧,我帮你拿给他。”
金长安摇头道:“我要亲手交与他,尚有事相求。”
“看吧,方才还说只送信,现下又成有事相求,绝不能让他加塞!”排队的人里即刻有人表达不满。
闫世松听见百川堂门口众人喧哗不停,心道是拿药的人等得不耐烦,便走出安抚:“父老乡亲久等了,莫要心焦,里面有两位坐堂医师,药师也都在忙碌,用不多时就轮到了。”
“世松哥,这个人说有信给你。”闫世达指着金长安,对闫世松道。
金长安问:“你就是大少爷闫世松?”
闫世松点头道:“正是在下,你是?”
金长安笑道:“我是从入海县坐船来的,你的至交有信让我捎与你。”
听闻“入海县”三字,闫世松即刻警觉,示意金长安跟随自己,将他引至闫府东院。
进入堂屋,闫世松招呼徐妈沏茶待客。
金长安从怀中掏出谷雨写的书信,和那串儿她脚踝上解下的细小银铃,递交到闫世松手中。
闫世松见到银铃,心头一震,即刻收好,打开书信看去,见是谷雨的字迹无疑,问道:“你想请顾伯伯去入海县,给你父亲做金针拨障术?”
金长安道:“我此行是专程来接顾老神医给我父亲治病的。香粥娘娘……不,顾雪和顾思说让我请你一同前往。”
“顾雪、顾思?”闫世松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定是谷雨和小四用的假名,笑道:“先前总喊他们乳名,乍一听有些不习惯了。他们可好?”
金长安笑道:“好着呢,顾雪现下是圣福医院便民救治室的主管,领粥的人都唤她香粥娘娘。顾思跟在院长身边,我爹的右眼就是霍华德院长年前给做的手术,是顾思帮着运作的。”
闫世松点头,向一侧偏去脸颊,隐藏眼中的湿润,道:“先让徐妈带你去休息,晚间我与顾伯伯商议下。”
金长安担忧顾老神医会拒绝,连忙道:“还请闫大哥一定帮在下这个忙。”
闫世松道:“放心,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