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苑”后院,一间极为隐蔽的和室,榻榻米上,川岛一郎令人摆上了美酒佳肴,盛情邀请杨夫人和小翠欣赏歌舞伎表演。
在场陪同的,除了徐长生之外,还有两个东洋浪人,其中一个是那日划伤小四脸颊的小个子。歌舞伎刚进场时,徐长生起身出去了趟茅厕,去了许久才返回。
返回时,歌舞伎的表演刚刚结束。
杨夫人和小翠早已吓的惊魂不定,小翠被那两个东洋浪人相继灌了许多烈酒。川岛一郎还算给徐长生留了情面,只是逼着杨夫人喝了几杯,没硬灌她喝。
面对杨夫人的求救目光,徐长生宽慰道:“杨夫人,在座的都是我多年好友,你只管吃好喝好。”
徐长生端起酒壶,轮番给川岛一郎和那两个浪人斟酒,劝他们畅饮。酒过三巡后,川岛一郎眼神里冒出火焰,色眯眯地打量着杨夫人和小翠,调笑小翠道:“小姑娘,以后别伺候夫人了,来我这里,大哥保你过得锦衣玉食,赛神仙。”
小翠脸色醺红的惶恐地向杨夫人身边躲去,小个子浪人伸手一把将她拖起,推到了川岛身边。川岛一郎看向杨夫人,眯眼笑道:“杨夫人,我过会儿再陪你聊。”
就在此时,忽然有送菜的小伙计急匆匆冲进和室,慌张喊道:“不好了,库房走水了!我看见点火的人了了!”
川岛一郎大惊,站起身,问:“你看清是谁了?”
小伙计道:“看得不是很清,像是很年轻,喊了句‘还我钱彩云!’就往后门跑了,我没追上他!”
和室外又陆续来了几人禀报火情。川岛一郎冲身边那俩东洋浪人道:“你们去把那小兔崽子追回来!我要把他扔到火里去!”
由于发现及时,火情很快被压下,被川岛一郎打发出去的浪人却是一去不回。小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昏睡在榻榻米上。
川岛一郎把目光瞄向杨夫人,似笑非笑,徐长生知趣地站起身,对川岛一郎道:“兄弟敬您一杯,我家中有事,先行一步。”说着,给川岛面前的酒盏斟满酒,并将自己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即将出门时,“长生!”杨夫人在他身后泪眼婆娑地向他呼救。
徐长生并未回应,拉开门,迈出,转身,又将纸糊的细木条门重新拉上,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杨夫人一眼……
一盏茶后,川岛一郎晕厥在衣衫不整的杨夫人身上,不省人事。
酒醉加惊吓过度,杨夫人无力挣脱他沉重的身躯,瘫软在地,恍恍惚惚间,见到房门又被拉开,从外面走进一人,竟然是已经离去的徐长生,身后还跟着一人,是先前进来禀报走水的小伙计。
当晚,昏迷不醒的杨夫人被徐长生带回他家,在客房中睡到次日上午才苏醒,醒来后第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太师椅上凝望着她的徐长生。
杨夫人惊慌起身,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着完好,红着双目问:“我在哪?”
“我家。”徐长生道:“你昨夜醉的厉害,我不能把你送回闫府,闫二爷那里没法交代,会起疑心的。我让杜管家捎信给闫二爷,说你找不见小翠了,受到惊吓,我夫人正陪着你,我在帮你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