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不肯娶你?做不成他的妻,也可以做妾室。”小四不解。
钱掌柜苦笑,神情恍惚,道:“官人心里装着一个他得不到的女人,那个女人像朵白莲花,令他朝思暮想了许多年。他早年去扬州,见到我时,第一眼就觉得我长得像他心上人,随后他就从牙婆那里把我买了……前几年,为了开这间仙鹤堂,他又把我拱手送给一个更有势力的人……他们俩现下都会来找我。”
见小四满脸茫然,钱掌柜嗤笑:“听我这么一讲,是不是就不觉得我能干有本事了?也不再好奇了吧?”
小四却将她抱紧,轻轻磨蹭着她的脸颊,道:“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你?自己的女人,不是就要好好疼她,对她好么?”
钱掌柜捋着他的腰身,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呢喃道:“可惜姐姐生的太早,你又生的太晚。倘若姐姐身子干净时遇见你,该有多好?现下一切太晚了,我已经废了……你不一样,你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你。”
“我夜夜做梦都会梦到你……”小四想要亲吻她,手掌焦灼地撕扯着她轻薄的衣衫。
钱掌柜制止了他,一只手探向他的腰间……帮他疏解了无法遏制的焦灼,却并没让小四触碰亲吻她。她厌恶自己的污浊,憎恨自己终日沉溺在鸦片中醉生梦死,却又无力自拔,她不想让如此肮脏不堪的自己,玷污眼前的这株有着勃勃生机的翠柏。
事与愿违,钱掌柜以为她可以疏导小四冉冉升腾的欲望,却未料到她所做的一切,对面前这个,尚对女人充满新鲜好奇的蓬勃少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一触即发。
小四先前只是想要探究钱掌柜的来历,感觉她与自己熟识的女人不同,像个谜团,想了解她更多一些。但在她的协助下释放过一次之后,他对钱掌柜的情感就发生了变化……开始迷恋她。
小四不在乎钱掌柜跟过多少男人,也不在意她是何出身,充斥在他脑中的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完完全全地拥有她,让她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渐渐地,小四变得心神不宁,日间站在顾老神医身后总会恍神,他无比热切地盼望着夜晚的降临……到了晚间,整个人又像灌了人参汤,草草将医书糊弄着背个大差不差,就焦灼地期盼师傅入睡。师傅刚熄灯,他便迫不及待地一溜小跑,窜到仙鹤堂二楼,摸黑去找钱掌柜。他像是中了她的蛊毒。
有时,小四会点燃蜡烛,有时,他干脆任由漆黑一片,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黑暗。那团漆黑已经不会带给他任何慌乱,更多的是放松和自在。在黑暗的掩映下,一切不合理的羞耻,都能顺其自然了。
有时,钱掌柜是清醒的,清醒时她依然会给小四做各种冰饮,拒绝他过分的要求。而有时,她是神情涣散的,那种状态下,她甚至会让小四帮她点烟泡,还时不时地将吸食的烟雾喷吐在小四的脸上,口中。
小四起先受不了鸦片浓重的气味,会被熏的头昏脑胀,时日一久,他竟然不觉得抗拒了,闻着还有些芳香愉悦……
直至一个月后的某日,手头的鸦片用完,钱掌柜让小四帮她去二楼的库房再拿些。小四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打开了紧锁的库房门,看见了码放在里面的满满一堆方方正正的包裹,是如此眼熟。
小四伸手解开最边上的一个,里面是木盒装着的大块黑褐色的鸦片。令他惊讶的是,每一块上面都印着统一的符号。这库房里存放的鸦片,和少奶奶谷雨从百川堂密室中发现的,不论是包装还是印压的符号,都一模一样。
它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