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世松将打开的那包鸦片从新系好,拎到手中,对谷雨和小四道:“你们俩个每月偷着拿两包,拿到他们发觉少了为止。”
“为何?”小四问。
“一次清空,他们定会感觉事情败露了,头一个被怀疑的就是少奶奶。倘若你俩装作毫不知情,鸦片却在一段时间内少了几包,他们首先会疑心是自己人偷拿的。一旦开始内讧,难免会露出些马脚,届时,这间密室到底跟谁有关就一目了然。”闫世松道。
谷雨和小四点头称是,三人将密室内保持原状,只带走了闫世松手中的那包鸦片,趁夜色将它藏至闫府东院。
次日,百川堂挂幌后,谷雨和小四就依照闫世松的叮嘱,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都似往常。
时至傍晚,谷雨的脚伤差不多恢复了,闫世达又推着独轮车来到百川堂门口,要接她回家。
谷雨从堂内迎出来,不情愿跟他回去,拉着他躲到一个僻静处,询问:“你为甚急着让我回东山住?”
“自己睡外边孤单。”闫世达回她。
“是郎花盼我回去,还是你盼我回去?”谷雨问。
“郎花盼,说等你回去,她天天给你做好吃的。”闫世达道:“我也盼嫂嫂回家……一家人,要在一起。”
谷雨见四下无人,眼珠轻转,试探着问闫世达:“倘若……嫂嫂跟别人打架,你会生嫂嫂气么?”
闫世达愣住,呆了半晌,问:“谁敢打嫂嫂?我去打他!”
“不是那种打架,是……你跟郎花晚上那样的打架。”谷雨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有人听到他俩的谈话。
闫世达茫然地问:“嫂嫂想跟谁?”
谷雨用手指揉搓着衣襟,吞吞吐吐地问:“跟你世松哥成么?你会不会把嫂嫂沉塘?”
闫世达摇头。
谷雨又问:“你摇头的意思是不准我找你世松哥,还是不会把我扔水塘里?”
“嫂嫂原本就是世松哥的媳妇,我不拦……但嫂嫂别丢下我和郎花,咱们是一家人。”闫世达道。
谷雨欣喜地问:“你是说,只要我不丢下你和郎花,你就不介意我跟你世松哥好?”
闫世达点点头,道:“嫂嫂不能丢下我们,郎花快要生娃娃了。”
谷雨眼圈湿润了,探身踮脚抱住了闫世达,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满眼含泪地说:“嫂嫂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闫世达连忙推开她,慌乱地往东山方向看去,仿佛郎花能够看到他一般,紧张地说:“郎花交代过,不让我抱别的女人……世松哥第一好,嫂嫂第二好,咱们一辈子都是一家人。”
谷雨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咱俩说的话你不准告诉旁人。记住没?”
闫世达点头,道:“记住了,这是我和嫂嫂的秘密,不能让旁人知道……今年我想吃‘稻花香’的月饼,过去爹爹买的那种。”
谷雨含着泪“噗哧”笑出来,踮起脚用手指弹了他的脑门一下,嗔他:“都说你憨傻,我看你一点不傻,还会谈条件了。成,明个儿我就让人去订京城‘稻花香’的月饼,一准八月十五让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