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世青话音刚落,众人翘首期盼郎花如何应答,未曾料到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起手掌“啪”一声,结结实实甩了闫世青一大耳刮子,瞬间闫世青因醉酒红彤彤的半张脸就落下了几道微白的指印。
这一巴掌把闫世青打懵了,踉跄着摔坐到地上,捂着脸委屈问到:“你怎的还打人?”
“你还算个人么?”郎花旧恨新仇一并涌起,拄着粪叉骂道:“我这一巴掌是替你兄嫂打的!你自己搞出一堆腌臜不说,还纵容丈母娘往你嫂嫂身上扣屎盆子!老闫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鳖孙子!你他娘的给我好生记住,你丈母娘胆敢再来招惹我们家,我见你一次扇你一次!骂到你连家门都找不到!还想让我家少奶奶滚出闫家埠呢?到时候,我让你和你丈母娘有多远,滚多远!”
闫世青本就喝得东倒西歪,让郎花这一巴掌打得彻底站不起身,捂着脸向台阶上府门口的杨氏求救:“娘,这个大肚婆打我……”
杨氏心疼闫世青,又气恼忌惮郎花,看向身边的闫二爷,道:“老爷,你快说说她,怎么还动手了?简直就是泼妇。”
闫二爷骑虎难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道:“郎花,你好歹也是百川堂的姨奶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的除了叫骂就是动粗,成何体统?”
“叔,我就是一粗人,成不了体统!我不像大少奶奶那般能忍。就冲你家闫世青做的那些混帐事,我替兄嫂打他,那都算轻的!您若是看不惯,就把我公爹和婆婆喊起来,也将我休了吧。倘若你们没那本事,就得忍着我点!”郎花是半点也没将闫二爷放在眼中。
闫二爷让她怄的头昏眼花,心慌气短,抬手捂住了胸口,夫人杨氏连忙上前扶住他。
郎花还想乘胜追击,被谷雨从身后喊住:“姨奶奶,你有身孕,别动了胎气。闫珍儿也在那边看着呢,别吓到孩子。”
郎花听到谷雨发话,准备收工,狠狠瞪了王南夕一眼,冷哼道:“你看好你娘,倘若以后她再敢作妖,我捉不住她,可跑不了你,你在闫家埠呆一天,我就堵着你骂一天!”
王南夕吓的流出泪,用丝帕捂住脸颊,不敢看她,抽泣起来。
郎花拎起粪叉转身对身后的“姊妹帮”道:“咱都散了吧,还得回家做饭洗衣服呢!”
在郎花找算闫世青时,先前那帮地痞流氓已经偷着溜走了大半,马车也顾不得坐了,剩下的这三个以猪头男为首,实在是和张氏关系太近,不好偷溜,想晚些时候和张氏一起返回县城。
雷声大雨点小,众人渴望的一场恶斗居然没打起来,令看客们深感惋惜,暗骂:我麻将都没顾上打,等半天,站的腰疼,你们就让我看这个?太没有艺德了!
女婿平白挨了一大嘴巴,女儿又哭啼啼埋怨自己,张氏继续留在闫家埠也很无趣,就灰溜溜带着猪头男那三人返回了,乱哄哄走的太过匆忙,忘记了带上周氏。
周氏见众人呼啦散去,与自己同来的那些人却一个也找不见了,把她孤零零留在了百川堂门口,手足无措,很是慌乱。谷雨衣襟上满是墨汁,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旁,道:“嫂嫂,天不早了,我让马车把你送回家去吧?”
“你怎的瘸了?”周氏羞愧,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