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待前来贺喜的姊妹们都散去,听到院内没了声响,饥肠辘辘的闫世达方才打开门闩,走了出来。迫不及待地跑去上了个茅厕,继而又悻悻来到谷雨房前,进到屋内,先看了眼右边小床上躺靠的郎花婆婆,又看了看左边床上坐着的谷雨和郎花,道:“我饿。”
谷雨连忙冲身旁的郎花使了个眼色,努努嘴:“你男人饿了,快把饭菜端去他房里,伺候他吃。”
郎花身着大红袄裙,头戴海棠花鎏金点翠步摇,比素日里俊俏了太多。略带羞涩地瞟了眼小床上半靠着的婆婆,不太放心,对谷雨说:“我娘睡前要如厕,还要喝水。你夜间若醒了,便帮她翻个身。”
谷雨用脚踢她,道:“知道了,你娘就是我娘,我定会好生伺候。快些陪你男人去,吃完就别回来了。”
婆婆也冲郎花摆手,道:“快去吧,别担心我,我好着呢。”
郎花起身端着给闫世达留下的饭菜,带着他往另一间房走去。闫世达许是饿急了,伸手摸起个肉卷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香。”
郎花瞟他一眼,轻笑:“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别噎到。”
两人回到闫世达的房内,起先还好,闫世达吃饱喝足,又出门去喂大黄狗,陪着它在院子里耍了会儿。待回房后,见郎花还坐在他床上,没走,就说:“我困了。”
“困了就歇息吧。”郎花连忙起身,将他拉至床前,帮着脱去外衣,推他坐到床沿,又弯腰给他脱下了崭新的布鞋,说:“我去打盆水,你洗过再睡。”
郎花出门去倒水的功夫,闫世达已经抖开被子躺到床上,闭着眼准备睡觉。郎花又端着一大盆温水来到床前,推他,道:“起来,洗干净再睡。”
“洗啥?”闫世达茫然地问。
“全都洗洗。”郎花不是很好意思盯着他看,自己心里也纳闷,以前时常拿他逗乐,并不觉得有甚,怎的真嫁了他,看他时就有些害羞了。
闫世达坐起身,由着她用棉巾给自己擦洗了一番,脸、脖颈和双脚都洗了一遍,随后又立马钻进了被窝。怎料郎花出去转了一圈后,竟又重新端进一盆温水,又把他拽了起来,道:“还没洗完。”
闫世达让她叨扰的有些不悦,道:“不洗了,想睡。”郎花哄劝半晌,好说歹说,他才算乐意。
郎花伸手去解他里裤的系带,闫世达怔怔看着她,不明白她想做甚。待看见郎花已将一只手探入他的裤腰时,吓的连忙拨开她,往床里侧躲去,瞪大眼睛,板着脸说:“郎花你抓我!”
“我是想帮你洗。”郎花见他壮似牛犊,稳如石塔,脸上的神情却像五六岁的孩童般慌乱,有些好笑。随着他说:“那好吧,你自己洗,我不看你就是。”
“不洗!”闫世达拧眉拒绝。
“你听话些,明个儿我炖牛肉给你吃。”郎花引诱他。
“真的?”闫世达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很馋。
“骗你我是小狗。”郎花笑出来,把身子转过去,面朝门,不看他。
闫世达想吃牛肉,就乖乖地把自己洗干净,又躺了下去,还不忘嘱咐一句:“要肥的。”
郎花端起盆,出门去倒水,嗔他一句:“说起吃的,你倒一点不傻。”
全都收拾妥当,郎花将房门闩好,也来到床前,想要一起躺下。闫世达抬眼看她,说:“我自己睡,你去和嫂嫂睡。”
“你嫂嫂让我以后跟你睡。”郎花掀起被子躺到他身边。
闫世达疑惑地看她,问:“为何要跟我睡?”
“她不想跟我睡,嫌挤,说你这边床宽,咱俩睡的开。”郎花将手搭在他腰间,说:“你记住,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女人了,以后都要跟你睡一起。”
闫世达无奈地叹口气,道:“那好吧。”
翌日清晨,谷雨起了大早,想要去灶间做饭烧水。进去时,却发现郎花刚刚把饭烧好,正要往屋里端去,就笑她:“新娘子怎的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