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道:“收下吧。制定个章程,凡是加入的姊妹,都要遵守,如若谁违规了,就要除名。另外,别再称‘外乡姊妹帮’,改成‘姊妹帮’。”
半月后,郎花又道:“昨日又来了一惨兮兮的人要加入,你说,收是不收?”
谷雨道:“按之前的收了就是。”
郎花踌躇半晌,道:“但是,他是个男人。”
谷雨惊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问:“男人为何来加入‘姊妹帮’!”
郎花道:“他说他女人总打他骂他,他需要‘帮’。”
谷雨摇头,果决地说:“这个绝不能收,‘姊妹帮’加入条件再宽松,也要是女人才行。他有苦处,让他去找自己族长说理去。你要把好关,千万不能什么人都收。”
郎花叹口气,道:“好吧。那我回了他去。”
“你眼下统共收了多少人?”谷雨问。
“八十六人。”郎花道。
“什么?”谷雨目瞪口呆,惊愕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收这么多姊妹,这是要自立山头,当山大王么?”
郎花瘪瘪嘴,无可奈何。
丙寅年腊月,百川堂闫府发生了两件大事,一喜一忧。
闫府的喜事,是东院的妾室梅香足月诞下一女,是个重八斤的胖丫头。闫二爷为其取名闫珍儿,乳名“八斤”。
闫府的忧心事,是谷雨选在去年被休的那日,入主百川堂。她在帐房旁给自己按了个桌案,每日都要前去坐上一坐。美其名曰,自己家的产业,身为少奶奶,要用心经管。
她一掺和,百川堂的徐掌柜不悦了,私下说与闫二爷:“她一介妇人,不懂经营,终日坐在百川堂里,怕是会影响药铺生意。”
闫二爷作难,道:“我眼下与她持有相同股权,今非昔比,她也不听我的。这百川堂有她一半,她想去盯着,我还能赶她走不成?等等看吧,倘若药铺生意由此惨淡了,我再与她商议。”
出人意料,百川堂的生意并未因谷雨的出现而衰落,反倒是主顾日益增多。
此时,长乐县“姊妹帮”的成员,已经迅猛增至近百人,涉及到全县范围。郎花制定的章程中,有一条是:姊妹帮成员自身以及家人,寻医问诊必须先经百川堂,如若医治无效,才准许令寻他处,否则,从帮内除名。
在这些姊妹的带动下,百川堂客流不减反增。
面对如此众多的“姊妹帮”成员,谷雨和郎花心中忐忑,担忧管理不善,再起了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