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世松在老丁和徐妈的搀扶下,来到了院门前,隔门说与父母和闫世青:“你们已将她休弃,她和我再无半点情意,我说的话,她又怎会听?”
闫世青急的面红耳赤,道:“不能让闫家的祖业落到一个山妖手里!倘若这股权分与他们五成,还不就是她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世达哥又如何能管得了她!百川堂不就断送在她手中了!”
闫世松冷笑:“你担忧的可是百川堂?你亲手写的休书,眼下却让我去求她手下留情?不如,去找你岳母想想办法,她素来心思多,手段狠,或许还能帮你夺回祖产。我这半死不活的孤家寡人,你该利用的也都利用完了,无能为力,好自为之吧。”
十日后,知县江东升再一次来到闫家埠,说是要与闫长老好好攀谈一番,了解谷雨几人在闫家埠的口碑。但是,回县城前,他没能忍住,又登门拜访了花朵朵。
原本,江东升只想与花朵朵做个露水夫妻,尝尝新鲜就作罢,怎奈这花朵朵像是给他下了蛊毒,一来二去,他竟被迷住,再也放不下她。又见花朵朵的邻里是个五大三粗的壮年屠夫,便不放心留她自己住在此地,想将花朵朵带到县城租个宅院。离他近些,探望起来也方便。
花朵朵却未应,说知县大人若是惦念她,以后差人接她前去小聚即可。住到县城,她却不想,一是舍不得姐妹,二是若被知县的妾室们知道,怕是今后会受欺辱。
花朵朵想的是,只要知县江东升能帮谷雨把百川堂股权要回即可,自己可不想长久跟着他,既没名分,年老色衰时,还落个被抛弃的下场。不如就留在闫家埠,跟姊妹们守在一起更踏实。
花朵朵越是婉拒,江东升就越是担忧自己离开时日久了,她再跟了旁人。竟然发狠要纳她为妾,娶回府中去。
花朵朵推脱不掉,跑去问谷雨和郎花,知县想纳自己为妾,该如何逃脱?
郎花和谷雨都怔怔看她,问:“为何要逃脱?你心里还有别人不成?”
花朵朵说没有,只是她先前的男人喝醉酒就打她,她再也不想嫁人了。
谷雨道:“你可曾听闻江东升虐待妻妾?”
“那倒没有,倒是听说他很疼女人,不过是他夫人命薄,早逝了。”花朵朵道。
“官宦子弟,家中还没有正妻,在本县又一手遮天,你何故要回绝他?”谷雨问。
郎花也说:“就是。你若嫁给他,咱们‘外乡姊妹帮’不就有靠山了。为了姊妹今后不受人欺辱,你也该嫁。守着你那栋空宅院,还能守出金元宝么!”
半月后,花朵朵在谷雨和郎花的怂恿下,稀里糊涂地嫁给了知县江东升,成了他的一房妾室。
直到怀孕诞下一子后,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让谷雨和郎花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