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好在东卧房内油灯已熄,窗口洒进的昏暗月色下,看不见谷雨脸上染到耳廓的红晕,和她紧张的微微颤抖的双手。
她已在心中暗自盘算了几种结果:最好的就是闫世松顺水推舟,其次是闫世松将她赶回自己的房内,最不济就是喊人把她拖出去……只要脸皮足够厚些,管他闫世松是金蝉长老,还是法海,他就奈何不了自己。
万一他依从了呢。谷雨想,自己身体比那王南夕泼辣那许多,该是用不了两回,也能怀上个一儿半女。
忐忑不安中,谷雨来到了闫世松的床前,脱去布鞋,上床紧贴着他的身侧躺下,将一只手臂悄悄伸到他的身前,环住他的胸腹,把滚烫的脸颊埋向闫世松颈侧。
听着身前闫世松鼻息均匀,谷雨知是他已经睡着。
谷雨抬手去解闫世松里衣上的衣扣,只解了两颗,刚入睡的闫世松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他嗅见了谷雨贴在自己头侧脸颊上的暖香,也感觉到她触及自己胸口手掌的烫热。然而思绪混沌,恍惚中误以为自己做了场春梦。
闫世松静静躺在那里,任由着谷雨探身将温润的唇瓣贴上自己的嘴唇,轻轻触碰。心中暗想:我是有多迫切地想要你,竟然做了这种梦。
闫世松长舒口气,心中又道:也罢,梦到的,该是不算罪过了。
他抬手扶住谷雨的颈后,将她的脸压向自己,清凉的薄唇迎向了谷雨柔软的唇瓣,将它们裹住,一瓣一瓣地细心品尝,轻吮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扰乱了谷雨原本就毫无章法的思绪,在闫世松温柔的拥吻下,轻声哼了出来。
只一声,便把处于混沌中的闫世松彻底惊醒:怎的,这不是梦?
闫世松即刻将谷雨的肩膀撑开,在暗夜中轻喘着问她:“夫人,你怎的来我床上了?”继而察觉自己的里衣已经被解开了三扣,便慌乱地微微抖着手指将它们系回。
谷雨重新迎上他,将脸庞埋入他的胸前,颤声说:“世松哥,我也想要。”
“要什么?”闫世松问。
“孩子。”谷雨说。
闫世松知她定是为了王南夕怀孕的事闹心,平定心绪,沉吟许久,方说:“我身体不好。”
谷雨在他胸前轻轻磨蹭着烫的如同发烧的脸颊,低声说:“世松哥,我身体好,该是很快就能怀上。你……疼疼我,怀了孩子,我就不叨扰你了。”
“不可。”闫世松心慌不已,自己尚能听见胸口咚咚的心跳,却不肯松口,犹疑片刻,扶住谷雨的臂膀,要把她推离自己,说:“我身体太虚,不能人事。”
“你姑且与我试上一试。”谷雨羞得快要流下泪来。
“试不成。”闫世松抽身,面向里侧俯身趴到床上,强压住胸口那颗即将狂跳着蹦出的心脏。
“试试看么……”谷雨娇柔地央求。
“不试。”闫世松用力趴着,狠心攥紧了身下的褥单,把脸埋了下去。
谷雨见自己都这般求他,他也不依,气出泪来,恼羞成怒。遂起身坐在床沿,故意说:“那我去找世达哥,怀了孩子装作是你的可好?”
“你倘若敢,”闫世松低沉着扔出一句:“我告与族长去,将你们沉塘。”
“你自己不应我,又不许我去找他,那我怎么办?”谷雨嘟起嘴,满眼都是恼羞的泪水。
“耐心等着。”闫世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