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没做多少,一家两包,怕是咱们没得吃了。”谷雨不太舍得,毕竟是自己和徐妈亲手忙碌好几天的收获。
“听我的,快些去送,长媳要大气,别小家子气。”闫世松坐在躺椅上轻描淡写地说。
谷雨不悦,心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一手指都没动,自然是大方。
但既然闫世松发话了,谷雨也只得包了四大包,又拎了两只自己猎的雉鸡,分成两份,先后给夫人杨氏和王南夕各送去一份。
夫人杨氏听闻是谷雨亲手做的月饼,欣喜收下,返了她两盒当地非常有名的“福满堂”的月饼,又给了她两坛“将军令”。
随后,谷雨又去西院给王南夕送了两包自己做的月饼和一只雉鸡。
王南夕收下后,对丫鬟娟儿说:“雉鸡送去灶房,再把月饼拿去与他们分了尝尝去,是大少奶奶亲手做的。”
丫鬟娟儿当着谷雨的面,把她送来的两包月饼拎走,去与西院的仆人们分食。
王南夕侧身示意周妈从身后的五斗柜上拎过两盒雕花木椟装的月饼,放到谷雨面前。她翘着两指上长长的鎏金点翠护甲,摸了下另一只手腕上的糯冰种正阳绿翡翠玉镯,微笑着说:“这是我娘家大哥前儿个差人送来的,是京城“稻花香”老店的月饼,每年需要提前两月去订购才能买到。我大哥也只给了我四盒,这两盒你拿去尝尝吧。”
“这么难买,我拿去吃多不好,你留下自己吃吧。”谷雨推辞。
“我素来不爱吃这些,应个景罢了。想是你以前在大北山也没吃过,拿去与大伯哥尝尝京城的月饼,可与你们大北山的两样?”王南夕笑容里带着满满的优越。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弟妹。”谷雨起身告辞,拎着两盒“稻花香”老店的月饼返回了东院。
闫世松见她嘟着嘴,拎着两大盒精美包装的月饼返回,就问:“这么快?没和她多聊聊。”
“我跟她一千金大小姐有什么好聊的?我不想去送,你非让去,人家根本不待见我做的月饼,当面就分给仆人们了。”谷雨抱怨。
“当你面就分给仆人吃?是有些过了,至少要等你出了院子再分才是……你拎的可是京城‘稻花香’老店的月饼?快打开喊徐妈和老丁来尝尝。”闫世松看着她手中的月饼盒,笑着说。
“你怎知道的?”谷雨诧异。
闫世松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瞟了谷雨一眼,说:“前日里我在百川堂门口,王南夕娘家差人来送礼时,向我打听她来着。所以,我知道她那里有。以她的性子,定是会拿出来与你炫耀下。这多好,别人想吃要提前两月去京城预订,你不过是送了些自己做的,就换回来了。既省工夫,又省银子,还不差礼数。”
“我不要面子的么?”谷雨跺脚,嗔他道:“你让我做月饼是不是压根没打算自己吃,就是让我去换你娘亲和王南夕那里的?你知她们买的月饼都是紧俏抢手的。”
闫世松笑着打开王南夕给的月饼盒子,从中捏起一块,品了品,说:“你快些尝尝,难怪这老店名声在外,入口即化,软糯香甜,比你做的好吃太多。”
谷雨上前一步,从他手中抢去那块月饼,咬了口,眼睛瞬间瞪圆,欣喜地说:“果然好吃啊!”
“这就叫抛砖引玉。”闫世松笑曰:“你无论买多么花哨的去送那王南夕,她也不会看上眼,总会想方设法把你比下去。干脆不要花那冤枉钱,就自己做些,最终结果都一样。”
谷雨蹙眉,气闷地嚷道:“酸书生,我费心做的是月饼,不是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