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敌意，甚至几乎还有思想。
“你放跑了她，你应该代替她。”这是其中一只厉鬼说的。
一瞬间，余启明全然明白过来，他即将要做的报导里缺少了一个凶手。
当初他看到的赵明芳身后那个手臂，并不属于吴勇，杀人者还有其他的帮凶。
而这些厉鬼并不是已经死亡的蒋菲菲，她们也同样是受害者。
当余启明决定改变报导的内容时，任务的结局就已经变了。
但是，明白并不意味着安全。
讲述的原因宛如对余启明最后的死亡通牒，余启明的思想才刚刚捋顺，下一刻，疯狂与怨气就已然将他包围。
血水中，一道道身影接连从他的身边浮现。
而他昏迷的身躯，并无法让他做出任何挣扎的举动来。
一只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更多的手分别抓在了他的四肢上，头顶还有着巨大的力量在试图将他分离。
不，不是试图，巨大的力量之下，下一刻，余启明的身躯直接被撕裂成了几块。
脑袋不知是被谁给拽出去的，淹没在血水里，视线通明，自当是鬼魂的视角。
头颅被拽着逐渐远离，却在这时，余启明忽然看到了自己完整的身躯。
脑海中浮现出一丝清明，也就是这份清明，瞬间让他的思想产生变化：“我死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但随即，他又否认道：“不可能，如果我死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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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现在又是什么。”
一时间，一种奇异的想法不断贯彻进余启明的脑海，他举目四处望去，而鬼魂的视角也完全让他看清了自己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下。
“不对，我肯定没有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诡屋的力量居然都可以让人的灵魂从身体之中脱离？”
余启明怀疑道。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被鬼魂袭击的住户怎么会轻易死亡。”
忽然，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件事。
死亡之后的纪学文曾经回去过诡屋，还和他有过交流。
一瞬间，余启明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性。
纪学文的确是死了，但死亡未必是结束。
他们这些人的灵魂是被异鬼挑选的，而他也同样拥有诡屋的后备管理员这一称号的获取资格，这个任务不过是一次新手任务而已！诡屋不会轻易放任他们死亡。
想到这，余启明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次的任务和这个称号有关，不，他的这个状态和称号所代表的意义都有关。
心中的恐惧直接被驱逐，他陡然将视角放在周围所有能够感知到的地方。
他现在的这个状态，是有人要他发现什么东西！
他可能是被故意派到这个任务里来的，为的就是这件事。
难道是纪学文？
果然，不过片刻他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泳池四周的几面镜子之上。
那些镜子好像和这里其他的镜子不同？
等等，被镜子映照出的大量的鬼魂，不，是这些鬼魂通过这些镜子才变出这么多的数量的。
我明白了，这些镜子不是这次任务该有的东西，它们强化了鬼魂的力量。
这些镜子到底是什么。
愈发感觉到奇异，余启明也就越来越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镜子的上面，这时，他恍然觉得镜子里的画面变了。
好像有谁的身影在镜子的另一头摇晃，那些不是游泳馆里本来就有的鬼，难道镜子还能通往别的地方？
视线被镜子所吸引，余启明也就更加向镜子的另一头看去，这一刻，仿佛他的感官都在强烈变化一般，眼前的世界逐渐失去了颜色，鼻间的灵魂的味道也跟着越来越重。
“灵魂的气味怎么这么重了？”他才注意到这一点，“难道说我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鬼魂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正如他所猜测，此刻他的身躯已然正接近死亡的边缘。
而越是接近鬼魂，余启明的视角也就愈发与鬼魂相似。
活人，或者说活人的灵魂更加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理智仿若渐渐流逝，鼻间的气味引得本能地饥饿与贪婪，他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俨然逐渐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岸边的王璨与李斯涵的身上。
“嗯？王璨怎么站在岸上？李斯涵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手里才举着摄像机，王璨这是要救我么。
等等，李斯涵为什么看着我，他并没有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我的躯体。
他肯定是在看着我！
他说过他能看见鬼，我既然是鬼的话......”
却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女声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传了过来：“就是现在，下去！已经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