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站在自己的身后,正在思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享用这顿美餐。
但从始至终,杨克帆的脚步虽说迟缓,都未曾停下。
时间仿佛被拉长,好在,当煎熬持续了良久,身后再次传来门锁滑动的声音。
杨克帆长舒了一口气,也就是始终保持着背向的姿态,才没有让他暴露自己满满一额头紧张的汗水。
可谁知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又转过了身。
脚步快速地向刚刚关闭的房间门口跑去,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脸上的惊慌与担忧被隐藏的很好,他仿佛真的只是好奇在询问:
话音刚落,只见那张恐怖的面孔瞬间出现在了门前的玻璃上,房门的锁头再次传来滑动的声音,却只是在大门即将开启之前才停住。
显然,杨克帆的话勾起了它的兴趣。
但超出预料的是,它皱着眉应是在思考,片刻后才出声向杨克帆询问:
这是它第一次发出声音,好在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它的口音也好像并非本地人一般,普通话说的也有些困难,但终究没有给杨克帆带来太多危险的感觉。
而如此的问题杨克帆自然早就想好了应答的方式:「我刚看了最近几天医院的问诊记录,这阵子来医院看病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楼下几层的病房可能这几天就不够了。
这样吧,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找人帮你办去楼上住院。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向医院申请保持你的住院费不变,我本来就有这方面的权限。」
听着杨克帆的话,门内之人的表情略有疑惑,它毫不掩饰地看着杨克帆,可仔细说来它似乎并不是在打量杨克帆是否在说谎,反而给人的感觉是想要看透他这个人。
不过片刻过后,它还是点了点头。
「行,那你收拾收拾就准备上去吧,我一会上楼......算了,我一会陪你上去,到时候比较好办手续。
对了,你还有没有认识的其他病人觉得愿意帮我这个忙的,今天晚上不忙,索性就把这些事情都办完。」
得了对方的应承,杨克帆非但没有适可而止,反倒有得寸进尺的意思,而对方接下来回应的姿态则令杨克帆更为疑惑。
按理来说,基本大部分人对杨克帆这般热情都应该会怀疑才对,尤其是他这种仿佛营销一般的推荐,然而当杨克帆再次提出要求,屋内之人非但没有表现得更加怀疑,反而十分果断地给了他答复。
它没有出声,却将手慢慢指向走廊的各处,每一次停顿指向的自然是某个房间。
话及于此,二人间的交流才算是结束,当身影完全消失于窗口,实则杨克帆差点禁不住压力直接坐在了地上。
多年没有经历诡屋的任务,这种压力可不是轻易就能够再次适应。
然而杨克帆也深知,他现在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刚刚与那人交流的时候,他时刻在注意周围的情况,便更加明白那名站在服务台的护士正逐渐露出危险的目光,显然,他的举动极有可能侵犯了那名护士的。
可就是因此,他反而愈发确认自己行动的正确性。
不敢有过多的犹豫,推着餐车,这一次,他并没有完全按照刚才指示的顺序派发餐食,而是偶尔经过了对应的房间时才和屋里的人提起这般建议。
不过这样的过程说起来却颇有不少令人疑惑的地方。
对于杨克帆的提议,可能是已经有了同伴答应,他与对方的交流都相当流畅,而那些未被指明的房间则依旧有不少的怪异之处。
当餐车停在门口,它们之中有的从未露出过自己的模样,只是藏在门后时而发出声音让杨克帆意识到其存在。
有的则是毫不掩饰自己那赤裸裸的威胁的表情,仿佛在随时准备将杨克帆一口生吞。
而这则是令杨克帆最为不解的方面。
虽说描述起来并没有太多的紧张感,但不知是触发了什么,当再一次于三楼行动时杨克帆才发觉,当初被封锁的病房大门如今基本已经没有再受到开启的限制,有好几次他都看到对方几乎都已经拉开了近半扇房门。
但最终袭击也并没有发生。
说限制好像并不对,它们好像是在受到什么东西的威胁,但具体是什么,很可惜杨克帆并没有观察出来。
剩下的则是一些他都不知道里面是否有病人居住的房间了。
这样的病房大约也就两三间,且都不是在相邻的位置上,从走廊顺着窗口向里面看去,杨克帆什么都看不到,他本以为里面真的没人,可当手掌握在门把上,却隐隐感觉到莫名的威胁。
终究,他也没敢真正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