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境内属下还可以暗中压下此事,不过其他省只怕……”赵信欲言又止。
“朝廷想怎么做我管不了,可屎盆子不能扣在我陆寻的头上。”陆寻眉头紧促,接着道。“宣传司当年成立的初衷是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让宣传司成为天下的喉舌!”赵信郑重回道。
“没错,宣传司不是个人私器,要有自己的思想,明辨是非的能力,朝廷削藩没错,可却不走光明正大之路,实乃落了下乘,宣传司作为天下喉舌应当发挥更大的效用,比如大力宣传削藩对百姓的益处,朝廷削藩的目的是什么。”陆寻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实在是不吐不快啊。
“大人所言极是,可如今大人不在中枢,宣传司也只能唯命是从啊。”赵信不由叹了口气,如今大家皆是身不由己啊。
“明日宣传司头版头条刊登一份我的文章,当然署名不能是我,用我的化名砍柴郎。”陆寻寻思了片刻,思量此事自己不能毫无作为。
“如果是大人的亲笔文章,那我想各省宣传司派出所肯定不敢拒绝。”赵信如此回答,便是同意了。
“好,你今日就住在青州城,等我一晚上,明天我便将稿子交给你,然后再由你发给其他诸省。”
“赵信领命!”
如此这般,陆寻终于决定以笔为刃,亲笔书写一篇文章,题目就叫《论历朝历代藩王之利弊》。
陆寻的这篇文章,并不直言说藩王就是不好,而是结合历史发展,历数各朝各代出现藩王的原因、背景、以及初期的积极作用,又到了后期的消极不利的影响等等。
“驾……驾……”
陆寻的文章首先在济南府传了开来,虽然文章署名砍柴郎,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出自陆寻的手笔,东厂济南府派出所不敢耽搁,接到消息后,不由立即飞马传报金陵。
“啪!这是陆寻对朕的不满,朕让他立功表现,他竟不领情。”朱允文接到东厂的回报,不由勃然大怒,这篇文章虽没说朝廷削藩的对错,可却处处透着对朝廷削藩手段的不满,从汉武帝的推恩令,到宋时的封王不就藩,皆是光明正大之举,从而反衬自己手段的不堪。
“陛下息怒,陆安侯爷暂不能体谅陛下的苦衷,想来日后一定会明白的。”小李子连忙上前劝慰道。
“这宣传司还是朕的宣传司吗,竟然敢私自为陆寻张目,看来这宣传司要不得了,小李子,你即刻命令各地东厂,即刻起查封全国各地的宣传司衙门,人员就地解散。”朱允文显然是怒极了。
“奴才遵旨。”小李子寒光一闪,这又是一次大涨东厂权势的机会啊。
建文二年十月,东厂缇骑四出,大明一十三省宣传司派出所尽皆被查封,所有人员就地解散,至此,陆寻辛苦建立的宣传司衙门一朝尽被毁于一旦。
虽然宣传司被解散了,可陆寻的名声却传遍了大江南北,无数文人隐士皆对陆寻大为赞赏,言其有当年贾谊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