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朱允文在小李子的秘密安排下,悄悄的来到了大理寺东厢房。
“这小子心也真是够大的,竟然还能睡得着。”朱允文听见陆寻屋里面鼾声如雷,不由发笑道。
“陛下,陆安侯这几天能吃能睡,浑没有一点在监的样子,听说还嚷嚷着要吃夫子庙的鸭血粉丝汤呢。”小李子掩着嘴笑道。
“他是吃准了朕呀。”朱允文板着脸。“去把他叫醒!”
小李子蹑手蹑脚地悄悄推门而入,不成想这门刚一打开,忽然一棍子就招呼了过来。
“哎哟喂!要了我命啦!”小李子脑门上刚好挨了一棍,不由得疼得直咧咧。
“李公公?”陆寻定睛一看,见来人竟是小李子。
“侯爷呀,正是洒家!你这大半夜的拎根棍子干什么啊!”小李子抚着自己的额头,没好气道。
“我还以为遭了贼呢!公公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干嘛!”陆寻收了手里的棍子,不由翻了个白眼。
“是朕要见你!”此时门外,朱允文忽然发话。“怎么?不让朕进去。”
“臣惶恐,陛下快快请进。”陆寻没成想朱允文竟然会半夜出现。
“小李子,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朱允文进了东厢房,吩咐小李子在外守着,不许有人靠近。
朱允文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将自己全身笼罩起来,宽大的帽檐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坐吧,何必如此拘谨,这可不像你陆寻的作风。”朱允文缓缓摘下斗篷,露出那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容来。
陆寻闻言,不由憨憨一笑。“陛下深夜造访,想来不是来听微臣打呼噜的吧。”
“呵……你总是一副如此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朕倒是有些羡慕你。”朱允文平缓的说道。“宜平今日进宫里来了,口口声声要不认朕了,看来朕真的要做个寡人了。”
陆寻默默的听着,既不发言也不吭声,他此时最合适的身份,就是做一个听众。
“陆易的名字,你们可还喜欢?易者佛语禅心的意思,这可是朕近来参阅佛法得出的妙语,连龙泉寺的洪法禅师亦称赞不已。”朱允文此时,就像一个迫切需要与人分享喜悦的孩童一般。“朕还给自己取了个法号,名曰枯禅,你觉得怎么样啊?”
“枯禅?何意啊?”
“禅乃是坐禅之意,讲究一个顿悟,枯禅自然就是指长久的参禅。”
“不知陛下顿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