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尚姑娘,就连这次联络我们来平襄城之事,我们也是不知不觉中被人在暗中送了信笺,才来此汇合的。”云牧樵说道。
“那你们都是怎样收到书信的?”尚若轻问道。
云牧樵扣着脑袋回想起拿日他收到书信的场景来:“有一日夜里,因为白日喝多了酒,我便去住所的院子里小解,当我迷迷糊糊回到屋中之时,那封信已经留在我床前,我忙跑出去看,却不见院中又任何一人……”
“我也是,在酒馆吃肉,回头和店小二打了声招呼,那信笺就放在我包袱上了……”
“拿日我在林中打猎,忽听耳畔一阵疾风传过,一转眼的功夫,一把飞刀带着一页纸片就插在了眼前的树干上了……”
“这还不算什么,拿日我在屋外洗衣服,听屋中娇儿啼哭,便擦了手回屋去给孩子喂奶,谁知,放我解开孩子襁褓的时候,他的怀中居然放着一张纸条……”
说着,战神家族的其他人也纷纷将自己收到的那封信笺从手中拿了出来。
对比之下,那字迹果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就怪了,他既是你们家族中人,为何不露面与你们相见?非要以这种方式召你们回来?”尚若轻微眯着眼睛,思索着问道,“那传信之人可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
云牧樵用手撑着下巴,思索半晌后,猛地回道:“哦,对了,我记起来了,那封信好像有一股奶香味……”
“对,没错,我也闻到了。”
“我也闻到了。”
“我也是……”
战神家族的其他人纷纷回道。
“奶香味?”尚若轻看了看岩雀道,“岩雀,那日在隐市,你们可曾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隐市?”
岩雀正想时,云牧樵激动地伸手道:“对对付,尚姑娘说的没错,那日我和玉冠骑马追赶你们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位醉酒的乞丐,他那喝酒的葫芦里,飘出来的正是和那日送信时一样的奶香味……”
“葫芦?”尚若轻突然问道,“那人手中可是拿了一截长满结疤的拐杖?”
“正是……”
尚若轻起身道:“琥珀姐姐,集结人马,我们马上去石峰堡。”
“好。”
看着从帮忙忙走出来福酒馆大门的尚若轻和琥珀,一旁正在喝酒的阿如汗和司命言君,也忙拿了长剑,跟了出去。
“神武大哥,我们也跟尚姑娘她们一起去镇子外看看去……”岩雀说道。
“嗯。”神武点了点头,也带上战神家族的族人,朝来福酒馆外的街边走去。
当尚若轻众人和战神家族族人走出酒馆后,原本热闹无比的来福酒馆,居然只剩下店老板一人了。
看着街上愈发大起来的雨珠,来福酒馆的店老板终于舒了一口气,心中叹道:“这雪狼妖女总算是走了啊,若是再多待会儿,说不定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着,店老板就跑去关酒馆的店门,可还没等他将手伸到门把上,就觉手腕一痛,嘶叫间,见两名戴着斗笠,裹着面,手持长剑的女子走了进来。
“说,方才那群人去了哪里?”
店老板疼得“哎呦”一声后,忙说道:“姑奶奶饶命,饶命!”
“说,刚才那伙人去了哪里?”
“她们……她们去了镇外的石峰堡。”
“去哪里干什么?”
“听说,战神家族的后人要在那里集结族人,招来大会,推选族长,商议重建家族事宜。”
听来福酒馆店老板这么一说,那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后,又问他道:“石峰堡离这里多远?该如何行走?”
“两位姑娘,你们也要去哪里啊?刚才走的那可是雪狼成精的妖女啊,她身后还带着三只会吃人的雪狼呢!你们可去不得……”
只听得一声“咔嚓”声响起,那店老板的手腕瞬间红肿了起来:“少废话,快说,去石峰堡的路怎么走?”
“哎呦,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出了黑石镇,一直往东走,不过一时朝会到的!”
那两名女子甩开来福酒馆店老板的手,举起立在门口的斗笠,戴在头上后,朝远处走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
黑石镇外。
石峰堡。
一座建于千年之前的古城中,一群头戴斗笠手持各种武器的人正站在漏雨的破屋中。中间是一名断手的红衣女子。
“红袖,既然你说小姐已死,让我们大家推你为族长,这事也不是不行,可历来我战神家族族长之位,都是由那手持白玉虎符的人担任……”
“没错,红袖,小姐临时之前可将那白玉虎符交给你了?”
听着周围众人的质疑,红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诸位兄弟姐妹,小姐临时之前确实将那白玉虎符交于我保管,可不曾想,我们族中出现了叛徒,杀了小六和玉冠,还将我这只手砍断,那白玉虎符,也被她们抢走了!”
“岂有此理,我战神家族都是堂堂七尺之躯,怎能为了族长之位,对同族中人狠下杀手呢!”
“对,红袖,你告诉我们,夺走族中白玉虎符的人是谁,我张九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对,我们一起杀了他,为玉冠和小六他们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暴雨中,集结在石峰堡破屋在的战神家族族人们,在红袖的驱动下,不明所以的挥拳吆喝了起来,一阵急似一阵的雨珠霹雳而下,也遮挡不住他们高声呼喊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