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是王胜和严谆清,他们并排,画风奇异,原因诡异。
王胜怀抱验钞机,看到付甜甜,竟露喜色,还能腾出一只手跟她打招呼:“Hello!你也在啊!缘分缘分!”
一直最活跃的那男人接过验钞机:“小胜,她要转账,你把我包里的一张纸拿出来,上面有银行的账号信息。”
王胜应着,拿出纸,对付甜甜嬉皮笑脸道:“你为朋友两肋插刀,对我这个......”
付甜甜害怕他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什么“老情人”,呵斥道:“闭上你的臭嘴吧!”
她过激的反应反倒让人觉得不正常,路璐约莫猜出了这个被称作“小胜”的人和付甜甜的关系。至于严谆清,那是一眼看穿,之前王胜去付甜甜家留宿,被他的手下发现告了密,所以他岂止是知道,而是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他不动声色,静观剧情发展,看了一眼付甜甜,径直走向路璐道:“大姑妈想通了?”
“我们决定了,钱,你看着给吧。”路璐难为情不已,说完时,双颊都红了。
路同舟则背过脸朝他摆摆手,所有的幻影都破灭了,听之任之吧。她仿佛恍然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跟那个女人争,等于自己把自己困在争夺的游戏中,还没争她就输了;倘若不跟那个女人争,清清白白地做自己,在某些方面也许她是赢的,她心无愧疚,但那个女人是做过贼的。
路同舟看向空气中的尘土浮动,彻彻底底地想通透了,把店里的事了完后,她就真正开始一个人的生活,读书、修禅、做瑜伽,找一份工作并坚持做下去,学几门手艺,天气好时,手上有点钱时,出去旅旅游。
世界好大啊,她都这把年纪了,还没从自我的小世界里走出一步,活着时,眼里只有一个男人,哪能到死了,眼里还是只有一个男人。
她这样想着时,脸上便有了光,柔和而深长。
严谆清见这母女俩真是客气,自家人,他不会占便宜的,跑过去和催收高利贷的人交流了一番,按照银行利息算下来,她们还欠一百二十几万。严谆清在心里打了几下算盘即算出来了,如果全额替还这笔钱,那他做的则是亏本的生意,接手了那个破店,他还要去跟房东沟通,重新装修买物件,横竖撇捺划不来。
这不是缺不缺钱的问题,而是一个生意人行为操守的问题,明知是亏本的买卖还要做,那是对经商之道的亵渎。但对方是路同舟,严谆清思量了一两分钟,决定用偶然的一次愚笨来向“敬仰”的人物“致敬”,当即对路璐道:“这样吧,一百三十万,店我盘了。”
“啊,太多了吧,哪值这么多啊?”路璐道。
“你不懂,行的话,你拟个合同,回头传给我,我先把钱给你们。”
路璐犹犹豫豫地说了个“好”,严谆清道:“那把钱直接给他们?”
“嗯,早晚跑不了。”
严谆清拍了拍路璐的肩,挥手示意一位站在墙边的黑衣男子过来操作,眨眼的功夫,催收高利贷的人笑了。严谆清对他们道:“根据你们提出的金额,我多付了十万,法律有法律的规定,但我严某多少也守江湖规矩,请兄弟们喝茶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严总!江湖再见,朋友一场!”
“小胜,走了!”
“叔,你们先下去,我马上过来!”
王胜舍不得走,还在付甜甜身边黏黏糊糊的,付甜甜刚简单套了他几句话,原来叫他“小胜”的男人就是二成叔跑长途时结识的朋友,也正是这个男人把王胜推荐给二成叔的。这男人主业是跑长途,副业是放放高利贷,收收高利贷,王胜从这男人身上只学习到一点:富贵险中求,央求这男人把他也能引到这条副业道路上,这两天正好周末,他屁颠屁颠地跟着来了。
他磨着付甜甜在当下转二十万给他,反正她都做好转账的准备了,这是绝好的机会啊,而且他清楚付甜甜不会在现在跟他烦,巴不得赶紧掏钱把他打发走呢,她多虚荣的一个女人,不然怎会受他拿捏。
付甜甜气的鼻孔冒烟,她也想赶紧给这畜生转账,把这只绿头苍蝇赶走,但情况不允许啊,被一群人精盯着,怎么去转,要是这畜生收到钱了默不作声还好了,假如欢呼雀跃一声:“到账了,谢谢啦!”
这要怎么收场,难道是官宣她“包养”了一头猪么。
世界真是个没有头尾的圆,冤有头,债有主。
严谆清走过来,二话不说,抓住王胜的衣领子,扇了他一个耳刮子。
王胜还没反应过来时,严谆清这几个有眼力见的手下立即冲了上来,对着他拳打脚踢,耳刮子一个接一个的奉上,直接把他打成了闷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