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
卢府玉兰居里,夏侯安在思考,到底能不能托病不去见卢修远。
她是准备这几天躲掉所有交际活动,等解决了易容的问题再出门。
上午他们三兄弟来时,她便是装睡混了过去。
听说只是来看看她的,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怎么没一会儿卢修远又来了,难道真的有事?
罢了罢了,若只是这个卢修远倒也无妨。
夏侯安撑了撑身子要坐起来,躺得久了却是有些无力,一旁站着的若梅忙上前:“公子?”
“扶我起来坐着吧,我还是见一见三公子。”
若梅忙取过引枕放在夏侯安背后,要去取过外袍来给夏侯安穿上。
夏侯安摆摆手,只拿过床头木簪把披散的头发随意挽上:“也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想三公子不会说很久的。若梅,去请三公子进来吧。”
若梅应是转身打开了房门。
卢修远还站在院门口的玉兰树下,从进门起就未移动半步。在这里请见,在这里目送着婢女进屋去禀报,还是在这里,看着那扇小窗里人影晃晃。
虽然是依着正经理由来的,但还是觉得在这院子里有些不太自在,总觉得自己会被拒之门外,不受那房间主人欢迎,而他最后只能用正事强行扣开门。
他让阿路等在院外,下意识觉得人少一些会更礼貌。
卢修远自己亲手提着一个食盒,正是早就准备好的雪梨糕。
点心与往常一样都是从芳远斋买的,双层黄花梨木食盒顶盖上刻有芳远二字。
以往不觉得一盒份量多重,今日自己上手才觉沉甸甸。卢修远不由攥了攥提手。
终于,他看见人影闪动门帘微晃,婢女从门内走出,笑盈盈向他走来。
夏侯安应该不会直接就这样赶他走的吧,至少还需要他禀明来意吧?
卢修远目视眼前矮了个头的婢女,笑得谦和有礼。
“三公子,请进吧。”若梅侧身让步示意卢修远上前。
请进?不用问来干什么吗?
卢修远这般想着,却是从善如流迈开了步子越过若梅走在前面,更弯了唇角,扯得眼角笑纹浅浅。
“三公子,食盒交给我拿着吧。”
“不用不用,不重的。”
卢修远脚步轻快迈过门槛进了屋,便看见屋中披了条被子,靠坐在床上的夏侯安。
他只穿了件中衣,长发松松挽起,泛着病中苍白的面容毫无遮挡露于人前,明显不是待客的打扮。
病中也的确不适合待客,是自己唐突了才是。
“我这副模样接见,卢三公子还请见谅。”夏侯安微微牵动嘴角,露出浅淡的笑。
卢修远看着客套说着抱歉,其实却是提醒来人自己不便见客,心里大约也一点不觉得自己不对的少年人。
虽然生病了,但噎人的功夫不见弱。
他笑着也说了句场面话:“无碍无碍,是我打扰夏侯兄养病了才是。”只是,当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