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有太监呈上红绸包好的紫檀木箱子,赢际看着长公主,神色玩味。
长公主看也不看,只盯着赢际道:”晏晏刚拜完堂,此时自然还在歇息,倒是太子殿下,天未大亮便闯进孤的府邸,怕是于理不合,就算是身为九五之尊的陛下,也没有干出这等事的道理!“
赢际不顾长公主的一番冷冽言辞,把玩着桌上的青玉瓶子,悠然到:”侄儿是什么意思,想必姑母心知肚明,下头的人刚才来报,看到表妹带着人进了宫,我劝姑母趁早将人交出来,太极宫中,皇城内外,我已经拍了重兵搜寻,想来,真正能藏人,敢藏人的,也只有姑母这儿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父皇是皇帝还是侄儿是皇帝,对姑母来说又有什么区别,等过了今夜,我便是这大周的新皇,到时候姑母,姬丞相,还有表妹都能享有无尽尊荣,若是不交,,,,“
清脆一声响,前朝的古董花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姑母也不想表妹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不是?若是李大将军也没了,到时候表妹在朝野上下落得个克夫克父的名头,脸上怕是也无光。”
赢徽本就对他十分厌恶,此刻听他咒骂晏晏,更是觉得无比恶心,猛的站起来,厉声道:“放肆!你敢戕杀朝廷重臣?”
赢际眼中透出狠戾,看着她道:“连他我都不放在眼里,又何惧几个老古董?我劝姑母现在立刻将人交出来,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将这公主府翻个底朝天!到时候才是真的放肆了!”
门外霎时进来了数十个禁军,将月华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开!”姬洲安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兵,长袖鼓动,走到长公主面前,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太子殿下好气魄!你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也不将长辈放在眼里,人伦纲常你也不放在眼里,我看若是文武百官和那些为你浴血奋战的禁军和金吾卫知道了你的那些苟且之事,他们还会不会拥立你这个无父无君不忠不孝的混账做皇帝!”
门外原本执刀而立的禁军两两相觑,像是不太明白姬洲安所言为何意。
赢际听闻,脸色顿时黑沉的有些可怕,咬牙道:“姬丞相慎言,孤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周,清扫奸佞,匡扶社稷!”
天光已经大亮,院内鸟雀啼鸣声声,赢际心中颇有些忌惮,语气放软了许多:“姬丞相何必这样,与其闹得鱼死网破,不如偏安一隅,学学别人,锁好宅门,两耳不闻窗外事。”
姬洲安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安抚的看了一眼,随后转头向赢褚说道:“让禁军退出府外五十丈,我便带你去见你相见的人。”
赢际犹豫片刻,还是挥挥手,让府中的禁卫撤了出去,五十丈外等候,自己则只叫了几个贴身护卫跟在姬洲安身后。
公主府的亭台楼阁是按照皇宫的建制修葺的,规制远超一般的王侯和国公主,走过一段抄手游廊,转入了后花园的假山间,一路上莺啼婉转,流水潺潺,穿过两道垂花拱门,仍走了许久。
赢际有些不耐道:“丞相莫不是在匡我吧?”
姬洲安指了指远处露出的一角屋檐,说道:“就是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