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寒山眼神幽深,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心事。
之前在燕家逃避了这么久,十年了,猛然回醒,当年的种种事情诸多蹊跷,我怎有脸昏昏噩噩的逃避十年。如今我终于醒悟,便必将十年前的所有事情查个清清楚楚。
说是逃避,其实也并不尽然。盛寒山一时无法接受十年前接二连三的发生的这些毁家灭族的事,于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最新武学,不问世事。
可就是突然有一天,盛寒山翻然悔悟,怎能放着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不去管。如果真的一辈子都不去碰,自己又真的能够潇洒的度日吗?
能逃避十年,但是能逃避二十年吗。不能!不论是外祖父是母亲还是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逃避就能解决一切遗留的问题。
更何况她一直以为最亲的那个人,她一直以为是她整个漂浮人生中唯一的浮木的那个人,身上也藏着这么多关于十年前的秘密。
她又怎么能淡定下来呢?她又怎么能再继续置之不理呢。盛寒山每到午夜梦回的时候,便想起十年前那些记忆深刻的往事,每一次出现在梦中,都是一次折磨。
所以她和那个人大吵一架,和那个自己在十年中一直把他当做再生父母的人大吵了一架。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十年前的所有真相。
娘,女儿不孝,浑浑噩噩的蹉跎了十年,还望娘不要怪罪女儿。
盛寒山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但当她醒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了屋中,照的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盛寒山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燕如织那张焦急又惊喜的脸。
“寒山,你总算醒了,我都不敢进去打扰你。”燕如织高兴的蹦跳着上来挽住了盛寒山的胳膊。
盛寒山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但没有过于明显的将对方推拒开:“昨晚回来的有点晚。”
盛寒山就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起的这么晚。
“行吧,快点儿去吃早饭,吃完了我们就上路。”萧景楼随意的道。
“是去哪儿?”燕如织一脸兴奋的问。
“去扬州。”萧景楼语调潇洒,带着几分扶云而去的洒脱不羁,“快点儿吧,再多待一天,县城大人恐怕就招架不住了。”
盛寒山不明白萧景楼的意思,于是燕如织指了指萧景楼的房间,盛寒山便看到萧景楼房间的两扇大门正斜斜的靠在门框上。
“好像得让县城大人自掏腰包修理。”燕如织道。
“嗯。”盛寒山点了点头,没有发表其他意见。
“要不然我们赔点儿钱吧。”燕如织有点不好意思啊,生怕这门是盛寒山踹坏的。
盛寒山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这是大胡子踹的。”
燕如织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原来不是寒山踹的,那就不用赔钱了。”
四个人里面,也就只有燕如织有这样的自觉了。其他三个人就算是破坏了公物,也不会想到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