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姐姐你消消气,大人都已经回来了。”狐七讪讪地陪着笑脸,“再说他根本不知道郡主病了,要不是我告诉他,他还以为郡主过得挺好呢。”
“气死我了!”玉柳一摔衣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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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影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明亮的日光,变得清明起来,刚要开口,又听那抱着她的人说道,“是我不好,你生气是应该的,只是别把身子气坏了。”
他们分开已有近一个月,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沧州的事……解决了?”朱影穿着男装,裹在大氅里面,发髻却已被他揉乱了。
多日不见,他风尘仆仆,脸上又添了些风霜痕迹,一看这些天就是在奔波中度日,她猜测应该与沧州的战事有关。
“还没完全解决。”楚莫靠坐在窗前的坐榻上,将她抱到身前,“是狐七找到我,说你病了,我才临时决定回来。”
“那会不会……耽误你的事?”她知道他瞒着自己,一定是有大事。
想不到她病成这样还记挂着自己的事情,楚莫一时有些恍惚,眼中雾气遮盖了视线,“你放心,有魏章在,我都交代了下去。”
“那就好了,你没事。”朱影整个人被他包在毛茸茸的大氅里,只露了个脸出来,脸上又绽放出一个舒心的笑容,“这下我不敢再睡了,怕睡着了又是个梦。”
这些日子她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醒来又是在现代的房间里,似乎这个空间里的东西都变得越来越虚幻起来。
“在渡河那日,我本来就想与你相认的,可看到你和楚亦在一起……”楚莫的脸上浮起一抹委屈的绯红,别开头不敢看她,“我就没追过来。”
“渡河那日?”朱影眯眸沉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问道,“那个斩杀闵恒的将领……真的是你?”
当时自己从树林中看到有个身披黑甲的将领,似乎正在看自己,原来就是楚莫!
只是当时她病得很重,才和楚亦共骑一马,没想到让他误会了。
正想开口解释,又听见他一边点头,一边喃喃道,“我想着等事情全都解决了,再回来寻你。没想到……差点铸成大错。幸亏狐七来向我禀报,我才知道……”
他指的是朱影病重,而自己却全然不知,若是再晚几日回来,照这个趋势下去很可能就是阴阳相隔。
“所以你一直都平安没事,为何不来寻我们?”朱影被他抱着,随着身上渐渐暖和,精神也好了一些,小脾气又起来了。
“也不是一直都没事,我中了吴相济和楚亦的圈套是真的。”楚莫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望了一眼窗外风云变幻的天空,开始说起那日在成衣铺前的小巷里发生的事,“那日我本是打算去成衣铺中给你买件冬衣,吴相济便主动带路,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巷口站着一个身影十分眼熟,像是楚亦。”
“你就去追他了?怎么这样草率?”朱影靠在他身上,感到这几日从未有过的安心,闭着眼睛听他说。
“现在想想当时也是太急躁了,只是与他多年未见,我有许多话想要当面问他,一时就顾不得许多。”楚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上抚过,朱影能感觉到指腹上多了些初愈合的伤口,看来他这段时日也是在刀尖上舔血,“我追到一个死巷中,楚亦就不见了身影,接着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异香,我就失去了知觉。”
“想必是洛阵给你用了毒,然后换下你的衣服给楚亦穿上吧。”朱影埋头在他胸前,像只小狗似的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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