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呢。”楚亦淡淡一笑,向前伸出手,“我竹笛呢?还给我。”
谷“楚莫还没救出来,为什么还你?”她又向后缩了缩。
“你那时候说的是……想出主意就还给我,怎么说话不算话?”楚亦不悦地一蹙眉。
“你想的那是什么馊主意?还好意思说?楚莫还没回来,又把林公子搭进去……”朱影话音未落就见楚亦靠过来。
她刚一愣神,就觉一只大手伸进她的羽毛大氅,绕到身后,轻巧地从腰间取下一支竹笛,又在她面前得意地晃了两下。
“楚如归!你……你不问自取,这是偷!”她面上通红,恼怒地推了他一把。
“本来就是我的。”楚亦得意地朝她笑了一下,便将竹笛举到嘴边吹了起来。
之前在清池县,怕被人听见而不敢吹奏,眼下马车已经远离了清池县,在这荒无人烟的山野,楚亦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吹他的竹笛了。
笛声忽而高亢,忽而悠扬,一开始有些像吹口哨似的刺耳,后来却变得动听悠扬。
“我记得有一次,吴相济拿了一支竹笛让楚莫给他吹奏一曲……”朱影听着笛声,陷入回忆中。
“我曾经将吴相济当成知己,那时候刚来CZ,并没有什么朋友,便常常吹竹笛给他听。”楚亦放下竹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怪自己遇人不淑,交友不慎。
“后来楚莫拒绝了,说他不通音律……”回忆起和楚莫在一起的时候,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问离并非不通音律,净一大师曾经教过我们兄弟俩音律,我学的是竹笛,而问离学的是木琴。”楚亦冲她微微一笑,“原来你还不知道?“
楚亦这个人,容貌像楚莫,气质像林墨,可甜可咸,或许是天生招男男女女的喜欢,也难怪吴相济会对他产生情愫。
“那这三年在地牢中,你也会吹奏给吴相济听吗?”朱影闲来无事,便与他闲聊起来。
“我恨透了他,又怎会再吹奏给他听?”楚亦眸中闪现出一丝仇恨的凶光,“我独自一人时,常吹竹笛解闷,但只要他来,我便会停下。”
世间事最宝贵的,在于求而不得。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吴相济才会如此渴望再次听到他的竹笛声。
朱影忽又担心起楚莫,“不知道楚大哥如今……在哪里受苦……”
“问离吉人天相,你不用太担心。”楚亦又吹了两声,将竹笛握在手中,轻描淡写道,“前边儿就是CZ与河东郡交界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先住下来,等等消息。”
楚亦说的不错,车马行了约半日工夫,就到了一个偏僻的小乡村中。
马车停下,一个身姿灵巧的少年驱马靠近马车。
“郡主,此处叫乐云村,再往前走就是河东郡了,”狐七见朱影掀起车帘,便指了指前方解释道,“此处人迹罕至,咱们可要在此停留,等一等少卿大人的消息?”
“就暂且在此地找个地方停留吧,”朱影料想CZ的兵马应该不会追到这偏远山村中,“沿途给玉柳留下记号。”
“是!”狐七说完就策马走远了。
“这两日,长安的圣旨应该就要到清池县了,不知道吴相济会如何反应。”楚亦望着窗外墨绿染白的山色,回头拧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救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