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是个老实人,你若真是不喜欢,”吴相济顿了顿,一本正经道,“不如给我,又何必卖到相公馆子里去作践人?”
谷</span> 楚亦沉默着没说话,只装作虚弱闭目养神,心里知道这事是成了。
这时林墨端着托盘进来,周身带着茶香。
“节度使大人请用茶。”他的声音如微风拂面,既不冰冷,也不轻浮,直探入人的心底。
吴相济和楚亦当着林墨又说了些闲话。
楚亦问他最近公务如何,吴相济又问他何时启程回长安,楚亦只说是病好就走。
接近黄昏,暗红色袍服的节度使大人还舍不得告辞,只拿眼睛若有似无地打量着林墨。
“吴大人,天色晚了,你公务繁忙,还是早些回去吧。”楚亦作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那……本官就告辞了。”吴相济缓缓起身。
林墨便起身接过吴相济手中的茶盏,准备送他出去。
“墨儿,你跟着节度使大人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了。”楚亦朝林墨嫌弃地挥了挥手。
接着就听见膝盖重重跪地的声音。
林墨忽然眼泪汪汪地跪在木质地面上,望着睡榻上的男子道,“少卿大人!墨儿可是做错了什么?”
楚亦见他戏演得不错,便跟他又合作唱了一出,“我早就跟你说了,圣上赐了郡主给我,如今我有了婚约在身,不便再让你跟着。你下去收拾收拾吧。”
“既无情意,墨儿也没什么要带走的。”林墨委屈地一拭眼角,拱手作揖,拉下俊颜,倒是一副决绝和贞烈的样子,“愿少卿大人福寿绵长!”
吴相济在一旁看着这俩人作别,接着就上前心疼地挽起林墨的胳膊,把人带走了。
两人走到正厅中,正巧遇上坐在厅中一边喝茶一边等消息的朱影。
身着暗红色锦袍的节度使大人尴尬地行了一礼,“郡主。”
“吴大人……”朱影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句咒骂,吓得打了个激灵。
“都是你这女人迷惑了少卿大人!不然他怎会对我如此无情?!”林墨说着就要上前去撕朱影的衣服,幸好被吴相济给拉开了。
“墨儿,罢了。”吴相济怜惜地拉着不甘心的林墨走出门外,也没走回廊,二人就直穿庭院而去。
林墨边走还一步三回头,朝着朱影哭啼啼地指指点点。
震惊之余,朱影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林墨果然是个演戏的好材料,自己这回……也算没找错人。
~~
黄昏的寝房中还未点灯。
楚亦穿上外衣坐了起来,在窗前摆弄火折子。躺在榻上装了一整天的风寒,总觉得手脚都有些没劲,便开始伸伸胳膊,扭着身子活动筋骨。
朱影坐在他对面的软榻上,鄙视地盯着他搔首弄姿的样子,觉得心里直犯恶心。
“郡主!”驹九推门进来,欣喜地拱手禀道,“成了!属下看到,吴大人走的时候和林墨共骑一匹马呢,想来是好事成了。”
朱影和楚亦交换了一个眼神,想不到竟然如此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