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和苏家大小姐可好?”她又打听道,“我与少卿大人前段时日承蒙苏老爷关照,还未好好致谢……”
“唉,苏家的人除了不能走的还有能打发的下人,都搬到河东郡去了,说是要照顾苏越留下的生意。”
洛阵话音刚落,就听朱影问道,“举家搬到河东郡去?怎么这样突然?”
“苏家这段时日颇为不顺,苏老爷找了个道士来看风水,说是若留在沧州,必然还有血光之灾。”洛阵望着那白衣少女,又摇了摇头,“所以,苏老爷就急着搬家了。人啊,什么都比不上平安和身体康健更重要。”
道士?想必也是吴相济使的办法吧,将苏家人逼走,钱财留下。
“正是,身体要紧,请节度使大人节哀。”朱影说着,又朝楚亦使了个眼色。
楚亦便哆哆嗦嗦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洛先生,这封信……烦请替我转交给节度使大人,沧州出了这样大的事,楚某因为身体原因也没去吊唁,实在于心不安。”
洛阵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还以为里面有些不便当着朱影的面明说的消息,“少卿大人请放心。既然大人身体还未痊愈,老朽就先告退了。”
洛阵站起身来,拱手作揖。
“洛先生不留下来用午膳吗?”朱影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多谢郡主,今日节度使大人还有些事情吩咐老朽,就不打扰了。”
洛阵走后,朱影便坐到楚亦对面的胡椅上,像审犯人一样看着他。
“郡主,水来了。”驹九听她吩咐端了一大碗清水来。
朱影从袖中取出小药瓶,倒了一颗小药丸出来,化在水中,一碗水瞬间变成浅墨色,又朝驹九道,“端去给他喝。”
驹九依吩咐将药水端给楚亦,楚亦便扬起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觉得肚子有些撑,他坐在睡榻上拍着肚皮,“一颗小药丸而已,你为何每次都要化在水中给我喝?直接吞不好吗?”
这药丸是以毒攻毒,若是直接服用,对身体的刺激极大,怕他受不了。
朱影斜睨了他一眼,“本来只是为了让药不刺激肠胃,但是今天我也存心想让你喝破肚皮。”
“你!”楚亦伸出葱白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她。这人怎的这样没有节操?
“谁让你想出那样的馊主意,让林墨去当细作?”朱影心里也在骂着他没有节操,“他不肯收我钱,我又欠了一个人情!”
“什么馊主意?还不是为了救问离!”楚亦忽然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始指责她,“你不是真心爱问离,你舍不得一个面首!”
“呸!你是真心爱他?”朱影一跺脚站起来,“你坑害亲弟弟,还好意思说什么真心!”
两人吵了几句,又陷入冷战。
午膳的时候,一行人除了楚亦之外都在花厅中用饭。
朱影还特意给林墨夹了一碗他爱吃的鱼肉,将鱼头鱼尾放到食盒中,让驹九拎到楚亦房中去。
林墨受宠若惊地低头吃着食物,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