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影怕出岔子,亲自来到门前解释道,“驹九,此事要瞒着少卿大人,务必将信亲手交给徐县令。”
谷</span> 她本来想要狐七去送信,可狐七受了伤,驹九对此事一无所知,也不知他能否完成任务。
“瞒着大人?”驹九昂着头,一脸桀骜不驯。
“你可信我?”朱影紧张地蹙眉,月光映着她苍白的小脸,一双星眸中目光清冷。
驹九犹疑了片刻。
“驹九!”她盯着他,半威胁半请求,“你去不去?”
“属下领命!”驹九单膝跪地,缓缓拜了一拜,暗色的身影又向后轻跃了两下,便消失在视线中。
“玉柳,我方才跟你说的,可记下了?”朱影站在门前,冷风吹得她头发向后扬起。
“放心吧,郡主。”玉柳挽起她的手,语气轻松,“小事一桩。别说是一个中了毒的,就是他没中毒,也不是我的对手。”
“也不可伤了他。”
“知道了。”玉柳不服气地撇撇嘴,“给他点教训总可以?”
“我会给他教训的。”白衣女子随手轻轻关上了房门,“醉芙蓉的解药,我已经配出来了。那人的生死,都在我手中。”
第二日,几人用过早膳。
楚莫今天穿了一件御寒的毛领袍服,外面披着黑色大氅,早早便着急要启程。
“驹九,快去备马,咱们今日就回长安。”
“是!”驹九领命出去牵马了。
昨日闵恒带了两匹军马来,再也没有理由赖着不上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行李?!”黑袍男子扫视了一眼厅中,见无人起身,忽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拢紧了衣襟。
“玉柳,去把门关上。”朱影冷冷扫了一眼院子里。
昨夜又下雪了,如今庭院中白雪映着日光,亮得人睁不开眼睛。
玉柳快步走到门口,大门轻轻关上。
眼前日光渐暗,只有窗棂处透进来的光线明暗交替。
“阿影,你……”
朱影站起身,扫了一眼厅中,除了驹九,人都聚齐了。
袁庆坐在楚莫身侧的胡椅上,正端着一盏茶,将饮未饮,警惕地望向身侧的黑袍男子。
狐七受了伤,和林墨一起靠坐在地上的鹅毛软垫上,二人对楚莫的话充耳未闻,只在朱影说话时抬头看向她。
“楚亦,你是在哪里中了醉芙蓉的毒?”朱影走近黑袍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阿影,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黑袍男子本是站在正厅中央,见她盯着自己走近,忽然心虚地开始踱步,“怎么……怎么叫我楚亦?”
他紧张地冷汗直冒,广袖中的手渐渐握起不甘的拳头。
“你不是楚莫,应该是在那晚,楚莫和吴相济去成衣铺之后,你就替换了他。”朱影目光冷沉,让人不寒而栗。
厅中异常安静,众人屏住呼吸,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