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想不到居然是有人为了攀龙附凤,连妻儿也舍弃。至于凶手为何对苏越百般折磨,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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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依照楚莫的吩咐,郡守何傅就查到了有关柴科的户籍资料,带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子,手捧好几本发黄的大册子来到了杏云居。
“楚少卿,您要下官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何傅抱着几本册子放到正厅中的桌案上,又取出其中一册递到楚莫手里,“这位是河东郡主管户籍的曹主簿。”
“两位大人请坐。”楚莫垂首翻了几页户籍册子,“这是贺兰家的户籍册子,与柴科有什么关系?”
贺兰步与柴科,一个是河东郡有名的大才子,家有良田千亩,娇妻美妾,一个是有名的混混,居无定所,劣迹斑斑。
“奇怪就奇怪在,这柴科的户籍是挂在原先的贺兰家。”何傅坐下喝了口茶,缓缓解释道,“贺兰步与苏越成婚之后,就带着母亲楼氏搬入了苏家,连着户籍也都迁入了苏家。贺兰家原本人丁凋零,也没剩下什么人,这其中居然就有一人叫柴科。”
“哦?”楚莫又拿起另一本册子,翻了两下,发现果真如此,柴科的户籍页上写着是贺兰家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奇怪了,贺兰步是贺兰家嫡子,柴科是贺兰家养子,两人显然是有关系的。
“贺兰步迁入苏家,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何傅也是一头雾水,指了指身旁的黑瘦男子道,“当时下官还未曾担任河东郡郡守一职,所以有些细节也不甚清楚。所幸府衙内的曹主簿颇有资历,草主簿他……还记得当年贺兰家的事。”
楚莫转头看向曹主簿,“请曹大人解惑。”
“楚少卿容禀。”曹云一身藏青长袍,只因太过瘦弱,站起来一拱手,全身的衣袍都在晃荡,“贺兰家百年前也是河东郡中大户,只因家中人口凋零又不善经营,到了大乱之后就已是衰弱不堪。当年只剩下楼氏和贺兰步孤儿寡母,屋舍田地相继变卖,竟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既然如此,又怎么还有余力收养柴科呢?”楚莫疑惑地眯起了凤眸。
“大人容禀。”曹云又一拱手,缓缓说道,“当年郡中都传说贺兰步是神童,六岁能赋诗,将来定能高中状元。楼氏就省吃俭用供他读书,可还是资不抵债,不久楼氏就和一个姓柴的外地商贩好上了。那商贩资助了贺兰步母子多年,一年中只有两月住在河东郡,就宿在贺兰家,与楼氏也未正式成婚,后来楼氏就生下了一个小儿子,也就是那柴姓商贩的儿子,取名叫做柴科,记作贺兰家养子。”
“贺兰步与柴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楚莫不禁诧异。没想到两人不仅有金钱关系,还有血缘关系。
“正是,只是后来那姓柴的商贩渐渐不来河东郡了,贺兰步又名声在外,楼氏对柴科就越看越碍眼,每日里打骂责罚,也未好好教养,柴科十岁起就时常流落街头。到后来,贺兰步结了一门好亲事,带着楼氏去苏家享福,变卖了贺兰家的屋舍财产,柴科就只有做些偷鸡摸狗的活儿,成了郡中有名的流浪混混。”
“多谢曹大人解惑。”楚莫向曹云拱了拱手,又朝何傅道,“何大人,眼下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即刻带人去贺兰家将贺兰步擒来!”
“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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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西城门。
几丈高的城墙边缘,站着一个清瘦男子,男子面容虽俊秀,却披头散发、失魂落魄,一身淡青色锦袍上沾满了尘泥。
“行之!你不要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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