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妾室凌绡?”玉柳大胆猜测道,“她不喜欢苏越留下的子女,所以下杀手?”
“我觉得不会,”朱影否定道,“凌霄这么做风险太大,得罪贺兰步和老夫人,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而且我记得那晚她的表现……她听说主院有蛇后,上下左右四处乱看,明显是不知道两个孩子是在哪里被咬伤的。”
“那会不会是秀菊?”玉柳又问道,“她与贺兰步偷情,然后嫉恨两个孩子?”
“不会,”楚莫果断摇了摇头,“秀菊如果聪明的话,就会好好利用苏越留下的两个孩子,稳住自己在贺兰家的地位。”
“不错。”朱影肯定地点头,苏越已经不在了,两个孩子对秀菊不止没有威胁,还有助力,“而且,我颇为在意的是……这次去贺兰家,居然没有看见秀菊。”
楚莫看着她挑了挑眉,似是在思考什么,又似眉目传情,看得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贺兰步和楼氏与那两个孩子是血亲,想来应该也不会下此毒手,”司维用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会不会是贺兰家以外的人,比如何杏云?她为了嫁给贺兰步,扫除障碍?”
“嗯,”楚莫依旧望着朱影出神,轻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前提是何杏云真的是蛇蝎心肠。”
“我觉得不是她。”朱影又摇了摇头,“何杏云虽然心悦贺兰步,可也没什么理由要杀两个孩子,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见她也不是丧心病狂之人。”
“总之,抓到柴科再说吧。”楚莫又拍了拍她的脑袋,“抓到柴科就真相大白了。”
“柴科可不容易抓,此人与官府周旋多年,做事首尾干净,从不留下证据,”司维用轻蔑地看向对面的玄衣男子,“你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作案的确是首尾干净。可这回还是留下了证据。”楚莫长眉舒展,看向朱影道,“你可还记得袁庆找到的瓷片?”
“是那青花瓷片?”朱影回想起来,是袁庆当时剖尸所得。
“嗯,驹九后来查到,那瓷片是河东郡西门外一个叫‘百香楼’的酒楼之物。”楚莫转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道,“那里就是苏越最后出现的地方。”
“仅凭一块瓷片,驹九他们是怎么查到百香楼的?”朱影记得,那只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青花瓷片,并无特殊之处。
楚莫和司维用同时侧首看向她,目光里似有不解。
“并无特殊之处?”楚莫琢磨着这句话,在想要怎么理解这句话,“眼下多用青瓷、白瓷和三彩,青花实不多见。”
朱影这才想起,青花瓷是在元代才开始流行起来,在唐代少之又少,只是自己见多识广,才不觉得稀有。
“是我想岔了。眼下一件青花瓷,是否价值不菲?”物以希为贵,既然产量少,她推测价格应该昂贵。
“价格倒是还好,因为买的人也不多。整个河东郡中,卖青花瓷的就只有一家店铺,且也鲜少有存货。驹九他们向掌柜的打听,才知道这几年进过青花瓷的店铺和人家就只有西城百香楼。”说到钱,楚莫忧虑地看了一眼沉沉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