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我家的客院,名叫‘香娇院’,几位今晚就暂歇此处吧。”金义指了指院中。
“香蕉院?”朱影听着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金义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
几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才舒了口气,原来是“香娇院”。
“没什么。”朱影连忙摆摆手,走进门去,见满院桂树郁郁葱葱,“金管事,你家主人好雅致啊。”
“才子嘛。”金义咧嘴一笑,待几人进了屋,就告退了。
朱影先去净室洗里了一把脸,将脸上一层灰洗掉之后,面色白净了不少。
“我对那个贺兰步感兴趣。”朱影散漫地坐在厅中的胡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楚莫静静地坐在一旁翻看卷宗,闻言并未接话,只是翻书的手停了停。
“郡主……”袁庆刚要说话,就见朱影瞪了他一眼,连忙改口道,“朱医者,你怎么对一个还未见过面的男人感兴趣?”
“我是说他的府邸啊,你看看外面,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大的宅子。住在这里每日吟诗作对,不愁吃不愁穿,心情多好,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人生啊!难怪金管事说他是才子了,”朱影望向院中悬挂的几盏别致灯笼,又稀奇道,“只是他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的家产呢?”
“那还不简单,他爹有钱,传给他的呗。”驹九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楚莫瞥了他一眼,驹九又连忙给楚莫和朱影也各倒了一杯茶。
“此处确实有些诡异。”楚莫放下卷宗,端起茶盏,眼神淡淡扫过屋中的陈设,“方才门外的拴马桩,你们谁注意到了?”
几人回想了一下那个一人多高的白玉拴马桩,纷纷摇头,只有袁庆回答道,“拴马桩上刻的是一个‘苏’字。”
眼下一般的大户人家会在地砖、水井、拴马桩之类的地方刻上主人的姓氏,以示所有权。
“怎么会呢?这家的主人不是姓贺兰吗?”朱影诧异道。
“那拴马桩是在巨石之上雕刻的,估计上面的字不容易更改。”楚莫低头啜了一口茶,“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留意了其他地方的牌匾,要么就是改过,要么就是新换的。”
“我们这个小院也是?”朱影也觉得奇怪,谁会给客院取名叫“香娇院”呢?听着就不正经。
楚莫点点头,微眯凤眸,“若我没猜错的话,中间那个‘娇’字是新添上去的。原来应该是叫‘香院’,你看这院中种的桂树,到了秋季必定是香飘满园。”
“原来是这样。”朱影恍然大悟,忽又觉得更加迷惑了,“那位贺兰才子为何要这样做?”
“咱们只是途经此处,何必管人家的闲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吧。”楚莫合上卷宗,就见黑暗的院中走来两人。
“楚员外,几位远客,我家主人和夫人有请。”金义带着一个小厮,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他刚才将几人的着装打扮说给了贺兰步听,贺兰步一听就是贵人,黑袍金鱼袋,哪里是个普通员外郎?便连忙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又叫金义和小厮阿平前来领路。
几人见这贺兰步如此好客,都有些受宠若惊。他们故意隐藏了身份,通常借宿的人家都不会如此重视。
“多谢你家主人,便请两位带路吧。”楚莫微微蹙眉,恐怕这贺兰步若不是有心攀附权贵,就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