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见她有心事,便问她为何,她便将秦佳容在饭桌上为难她,而楚亦替她出头的事说了。
“如今秦烈已经醒了,她没有理由再为难你。”楚莫说着,又拉起她的手道,“我也会和楚亦一样护着你。”
二人到了主院中,只见这里的设计和布置都和微雨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刺史府别处都是低调的矮墙黑瓦,只有主院中是白墙青瓦,屋角飞扬与秦家的微雨居如出一辙。
听说这位谢刺史念过五十而没有纳妾,唯独宠妻,从这庭院陈设也可见一斑。
“这位谢大人可不简单,你的案子还握在他手里,一会儿要小心些。”二人坐在厅中用茶,楚莫就先提醒她一句。
“我的案子?”朱影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劫走张氏女的案子。有人告到了谢晨这里。”楚莫淡然看了她一眼,既没责怪,也没鼓励,“我下午见过他,已经打过招呼,你小心些就没有大事。”
“楚少卿。”声音刚落,一个身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就进了门来,客气地和楚莫拱手打了声招呼。
谢晨蓄着胡须,敦厚的面容透着些许狡猾神色。他与楚莫虽然品阶相当,却要年长他不少。
“谢大人。”楚莫也起身还礼。
“这位是?”谢晨的目光一滑,落在他身后的朱影身上。
“谢大人。”朱影连忙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毕竟自己白天闯的祸事,还多亏了这位谢大人才摆平。
“是我的那位随行医者。”楚莫将朱影拉到跟前。
“哦!明白了,这位就是……少卿大人下午说的那位朱医者吧?果然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啊!”谢晨老狐狸一般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朱影,“二位请坐。”
如今睦州城内都传言说河伯托梦给一位长安来的少年,那位少年救走了河伯新娘,二人两情相悦,流浪天涯去了。
但这是谢晨故意放出的传言,真相是这位少年是楚少卿身边的红人,不能动。
“大人说笑了……”朱影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能学着这两只官场上的老狐狸哼哼哈哈。
“朱医者今日来,可是要告诉本官那张氏女的下落?”因河伯新娘失踪,谢晨如今饱受压力,却迫于楚莫的面子,不能下令抓人。
“张姑娘她已经随我一位朋友去外乡谋生去了。”朱影坐姿端正,一本正经道,“谢大人,定水河伯托梦与在下说,这娶妻的事以后就不要办了,以免影响他修仙的功德。”
谢晨敛起笑容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怀疑,“朱医者可是在与本官说笑?这千年的习俗怎能凭你一句话就改了?”
“回大人,今日河伯成亲礼上,那些人问在下要河伯托梦的凭证,在下并非拿不出来。”朱影扬了扬眉,便从袖中取出一支木簪,故作高深道,“我那日清晨醒来时,手中便多了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