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未明白李绥的意图,杨崇渊已然发话,不多时太医令便在众人目视下走来行了一礼。
“阿蛮,太医令已来,你想要如何辨别?”
听到李皇后的话,李绥颔首,转而看向太医令道:“还请太医令看一看这只猞猁伤。”
太医令不明白李绥的意思,但还是顺从地上前蹲身查探随即道:“陛下,这猞猁身中两箭,一箭封喉乃是致命伤,还有一箭射在了腹部。”
听到太医令的话,长乐郡主秀眉微动,李绥自然是赶在杨行简之前,再次问道:“那以太医令所观,这两处箭伤哪一处为先,哪一处为后?”
“这——”
太医令犹豫片刻,仔细辨认淋漓伤口道:“这封喉一箭血迹凝结的多,应比腹部一箭伤的更重更早。”
李绥闻言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便是这封喉一箭先射,已然重伤猞猁,这腹部一箭乃后来者所补的。”
“那这两处伤口可有不同?”
听到李绥问询,在众人的注目下太医令继续道:“此猞猁喉间所中一箭伤势极重,且伤口与寻常箭伤有所不同,好像——”
就在太医令苦思冥想时,不待杨行简开口,李绥已然接过玉奴递来的那只沾染血迹的箭示于众人眼前道:“陛下,我所用之箭乃是按着我的臂力、习惯亲自设计的六棱箭头,
与旁人的箭有所不同,造成的伤口自然也不同,太医令但可看看这箭头与那喉部的伤可契合——”
听到李绥吩咐,太医令连忙接过箭比对查探,顿时恍然大悟道:“没错,正是此箭。”
说到此,众人约莫也明白了原委,果然李绥看向长乐郡主气定神闲地道:“所以这猞猁喉中所射之箭乃是我六棱箭所致,不仅此箭先射,更是形成了致命伤,如此,长乐郡主又是有何证据笃定是我抢了你们的猎物,而不是你们的这只虎将中途想横插进来夺食不成,反袭击我的金骓,才被我射杀的?”
李绥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顿时将二人如至火烤,良久才听到扶风郡王道:“许,许是我们看错了——”
此话一出顿时泻下气,败下阵来,李皇后闻声道:“方才扶风郡王倒是句句肯定的很。”
听到这句讥讽,杨崇渊出声道:“好了,此事既是误会,便罢了——”
说到此,杨崇渊看向李绥笑道:“阿蛮是越发厉害了,看来今日这是又拔得头筹了。”
听到杨崇渊口中的一语双关之意,李绥只作不知,含笑行了一礼。
下一刻,在众人艳羡且佩服的目光中,杨崇渊亲自接过那柄天子剑递到李绥面前道:“此剑赠与你,便是实至名归了。”
“谢陛下。”
李绥双手托起剑至眉前,随即站起身来,在长乐郡主和扶风郡王的注目下,傲然接受众人簇拥而来的恭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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