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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无霭境

十年前,我回了无霭境,寻回了我的爹娘,成了洛阳元氏的小姐,成了一名修士。十年后,不过别过几日,我再回到无霭境,却只见一地的血红。

我推开无霭境虚掩着的门。诺大的无霭境血流成河,面前只有白布掩盖的白茫茫一片。我的心中突然一绞,一袭白衣的哥哥垂首跪在大堂中央。四周皆是死一般的寂静。

哥哥微微转头,道:“阿玥,回来了。”

我冲进大堂,看见了哥哥面前的白布蒙着什么,再看向案前,是两个刚刚刻好的紫檀木牌位,那上面,有两个十分刺眼的名字。

我猛地掀开哥哥面前的白布。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两张脸宁静而安详,却又苍白如雪。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了,阿玥回来了,你们睁开眼睛看看我……阿爹,女儿回来了……阿娘,阿娘你快看看我……”可不管我怎样喊叫、怎样摇晃他们,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安静,而充满死寂。我的泪水如泉涌下。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走时还好好的……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在骗我对不对?这是你用幻术打造的对不对?是你把阿爹阿娘藏起来了对不对?你们只是想让我快点回来对不对?你快叫他们出来……我回来了,你快叫他们出来……”我揪着哥哥的衣领,泣不成声。

哥哥拥住我,说:“阿玥,这是真的……他们,真的不在了……”说着,我感受到哥哥的泪珠打在我的肩上,他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

“谁……是谁干的?竟屠我洛阳元氏满门……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做……”

“阿玥,是温旭……温氏带人杀了我们全家……爹娘都不在了,幸好你没事……”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做?他以为他岐山温氏是谁啊!为什么……凭什么!”一阵眩晕冲进我的脑海,我的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阿玥?阿玥!”

……

在醒来时,我就在我的闺房中,旁边坐着哥哥和曦臣,四周还是那梦幻的纱幔,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哥哥,温氏为什么要对无霭境下手?”

“我去不夜天听训,温晁让我们进一个山洞里去,让我们这些活人当做他夜猎的引子,引出妖物。魏无羡在洞中带头鸣不平,带我们一同反抗。温晁便封住了洞口想让我们都死于屠戮玄武之口。魏无羡找到了出来的路,让我们逃了出来。我和江澄他们分开后,遇到了温旭,我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再把我抓回不夜天,谁知他说‘看来我二弟没把你们看好啊,竟然让你们逃出来了。不过,逃出来又能怎样?第一个是五大世家之一的姑苏蓝氏,第二个就是你们洛阳元氏,杀鸡儆猴,我就不信还有谁敢对抗我们岐山温氏!’说完他便走了,我起初还不知他在说什么,知道我回到无霭境……才发现一切都没了……不过,幸好你还在。”

“岐山温氏……温旭,屠我洛阳元氏,烧毁云深不知处,此仇不共戴天!”我几欲目眦尽裂,攥紧了拳头,死死咬着我的嘴唇,直到口中涌入一阵血腥。

“阿玥,我们一定要报仇!我元景煜定要让温狗血债血偿!”

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曦臣说:“伐温氏,算我姑苏蓝氏一份。不管是为了姑苏蓝氏,还是为了洛阳元氏,或者为了天下苍生,姑苏蓝氏愿与洛阳元氏统一战线,结盟伐温!”

“好!曦臣,待我重振洛阳元氏,洛阳元氏便是姑苏蓝氏最忠诚的盟友!”

我们将爹娘下了葬,立好了牌位。哥哥开始招纳修士,重振洛阳元氏。而曦臣的伤还未愈,就留在无霭境养伤。

曦臣对我说:“阿玥,无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多少艰难困苦,我们一起闯过去!”

“谢谢你,曦臣。只要有你陪着,无论多大的风浪,我都不会害怕。”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很久很久。

岐山温氏凶残,烧了云深不知处,屠了洛阳元氏,可他们依然是狼子野心。没过几日便又传来噩耗:温氏屠杀云梦江氏满门,在各个城池设立监察寮,又陆续屠杀了几个仙门小族以示震慑。不过幸而师兄、堂姐和堂兄逃离,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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