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前排椅背,望着窗外一闪而过景色,顾苟脑海里盘旋着一个人。
姜天成,其看似是一个开酒店的,实则是不折不扣的煤老板,不过人家酒店往那一立,定是有了其它打算。
顾苟不能全指望着姜婉拦着,这个人他迟早都得见一面,而且赶早不赶晚。
要是拖到被人家亲自请,那面上就难看了。
他根本不缺钱,装修公司可以帮到刘建平夫妇,而再往大里弄也是为了让小姨夫从前世漩涡中提早抽身,省得小姨跟着甜几天苦几天反复折腾。
而姜婉不管疯也好,病也好,他又愿不愿意也好,毕竟都帮了他不少,姜父那边人不问,他也得给出个交代来。
于是,只好作弊了。
恰好,时间也差不多赶上。
而自己,又不具备入场资格。
这场盛宴,就全当报答姜婉了,毕竟是独生女,而他也好安心发育。
从姜婉帮自己,到自己帮王建平,再到拉小姨夫下水,最后再回到姜父那里,正好转一圈。
若对方大有斩获,想必回头再拉一把小姨夫也不是什么难事,环环相扣,但路还要一步一步走,中间若有差池也得随时调整。
顾苟想得正出神,王凤娇不干了,可怜兮兮的在他耳畔嘟囔道:“我好冷啊!你快想个主意。”
顾苟四处看了看,车头挂钟显示已经早上7点,车里乘客大多已经睡着,边上大妈更是打起了呼噜。
想了想,回头冲她提议道:“我抱着你吧!外套你要么拉起,要么就披在腿上当毯子。”
车里暖风就是意思意思,王凤娇冻得直打颤,哪有拒绝的道理,闻言忙不迭地点头,赔笑道:“是怪我!下次再不帮你瞎做决定了。”
顾苟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两人挤挤桑桑地掉换过位置,王凤娇一屁股坐下后顾苟痛得呲牙咧嘴,连忙伸手向前推了她一把。
“怎么了?”
她转过身来关心道。
顾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坐着头了,差点没给你掐断。”
王凤娇秒懂,并恬不知耻的小声回道:“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屁话,消停时有感觉就有鬼了,大冬天又穿得这般厚。
顾苟不想搭理她,帮她把脸转了回去,舒舒服服靠着椅背欣赏起了外面风光。
此时回老家都是一路低速,路旁住着的人家还不少,道路两旁闪过一颗颗干枯的杨柳,远处,都是石头山,大绿化的时代还未来,所以显得格外荒凉。
八点左右,太原站到了,几位外地的乘客下车后很是懵逼,车根本就是擦着边路过,要进城,不好意思,还得打车。
曹老二带着几个后生与他们嚷嚷了半天,叫了一辆车来才把几个难缠的乘客打发掉,若是细算一笔账,那几个还不如不拉。
过道空旷了许多,车子又缓缓开动起来。
半道上王凤娇又饿了,行李架上把顾苟书包拽了出来抱进怀里又坐下。
看得顾苟直摇头。
书包打开,却只有两瓶矿泉水和槽子糕,王凤娇大失所望,屁股向后哨了哨,不满的嘀咕道:“老板就吃这个?也太兑付了一点吧?”
顾苟气道:“不吃装回去!啥毛病,长途车上你想吃龙虾?”
女人转过身来白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行。”
顾苟被她搞得也弄不清她是真傻还是装傻,无奈地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不想再看。
顾苟眼一合上,王凤娇就狡黠地一笑,随即转回去拆开包装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仿佛觉得味道还不错,身子也得意地扭来扭去,顾苟忍无可忍的凑她耳畔警告道:“别逼我再扣你工资!”
动作当即就是一顿,王凤娇终于消停下来。
可没多久,她又寻思着来喂顾苟。
也不管睁没睁眼,捏起一小块槽子糕就往顾苟嘴巴里塞,顾苟无语的睁开双目,等她“啊”了半天才无奈的张嘴接受了对方好意。
王凤娇锲而不舍地喂,顾苟生无可恋地吃,最后还被伺候着喝了几口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