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正在议事堂和几位大臣商议国策,太子李承乾也在这里旁听。忽闻圣人急召,房玄龄只能放下手上的事情,立即赶往紫宸殿。
来到紫宸殿拜见李世民后,李世民赐了座,并让殿内的内官全部退下,只剩下两人。
“玄龄啊,林秀十八岁了,也该成亲了,朕准备给他赐婚,你心中可有适合的人选?”李世民直截了当说道。
房玄龄一愣,随即道:“圣人,突然张罗此事,臣心中并无合适的女子人选。另外就是…林秀的性格高傲,恐怕不会愿意赐婚。”
“朕下旨恩赐,岂有不愿意之理?”李世民微微不悦。
房玄龄苦笑道:“圣人啊,林秀才来长安城两个月,若是逼急了,他转身离开长安也不是没有可能。臣斗胆,敢问圣人匆匆赐婚,源于何事?”
李世民轻叹一声,道:“林秀此子过于出色,高阳这丫头正值爱慕优秀郎君的年纪,所以…”
听到这番话,房玄龄一怔,随即义正言辞道:“圣人考虑周到,此事必须重视。”
“所以必须让高阳断了念想。实在不行…高阳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亲了。”李世民觉得既然左右不了林秀,那何不给高阳找个驸马,以此了断高阳的念想?
房玄龄赞同道:“这也的确是个办法!”
“对了房相,你府中次子房遗爱还没有婚约在身吧,不如我们两家结为亲家?”李世民笑道。
房玄龄却面露苦涩,说道:“圣人,犬子若能成为驸马,乃是我房家三世修来的福气。但是我那犬子心有心仪之人,臣不敢隐瞒,心仪之人正是长乐公主。”
“长乐啊…赵国公的嫡子长孙冲,也心仪长乐…”李世民点了点头,这件事的确让他难办。
片刻后,李世民又道:“此事暂且商议到这里,你探探林秀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另外…皇后想让长乐嫁给长孙冲,以便喜上加喜。如果能让房遗爱成为高阳的驸马,那就是双喜临门了。所以房相啊,你再费费心。”
“臣明白!”房玄龄领旨退下。
而后,房玄龄没有返回议事堂,而是回了府。
听说林秀和房遗爱皆在府中,便让管事把两人叫了过来。
林秀和房遗爱进入书房,就看到房玄龄的脸色不对劲。这让房遗爱心慌,自己哪里犯错了?莫非是因为这次去终南山的事情?
所以没等房玄龄说话,房遗爱立即耷拉着脑袋,主动说道:“阿耶,孩儿知错了!”
房玄龄一愣,随即咳嗽了一声,故作威严道:“说吧,错在哪里?”
“孩儿不该受高阳公主蛊惑,欺骗三弟,哄他去终南山,害得公主遇刺,差点酿成大错。”房遗爱觉得坦白从宽,如实说来就会减少惩罚。
房玄龄这才明白其中缘由,气得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混账东西,皮又痒了!怎么和高阳公主还有牵连?你可知道,圣人有意让你做高阳公主的驸马,这件事若是被圣人知道,圣人必然会赐婚。”
“啊?阿耶,不可,万万不可。你是知道的,孩儿喜欢的公主是长乐公主,不是高阳公主。”房遗爱哭丧着脸,连忙说道。
林秀废了这么大功夫,终于把房遗爱的目标改变了,如果最后废在了李世民那里,这可就无语了!
所以林秀便问道:“叔父,圣人怎么突然想赐婚了?”
房玄龄瞅着林秀,很想告诉他,这一切事情因他而起,但是现在又不便多说,所以便选择性的说明了原因。
当林秀和房遗爱听说圣人有意让长孙冲做长乐公主的驸马时,房遗爱直接跳起来:“我不服,就算我做不了长乐公主的驸马,那也轮不到长孙冲。”
房玄龄乜了一眼房遗爱,吓得房遗爱立即闭嘴。
“长乐公主要嫁给谁,是你说的算的吗?之前的你口口声声要娶高阳公主,现在又要娶长乐公主,你以为公主是什么?是随便就能尚的吗?”房玄龄语气加重。
房遗爱不敢顶嘴,但心中很委屈,其实就连他自己都好奇,是从啥时候喜欢长乐公主的?
这时,房玄龄看向了林秀,问道:“林秀,你也岁数不小了,就算不成亲,先把亲事定下来。你可有心仪的姑娘?”
林秀猜到叫自己前来没有好事,此时果然应验。
“叔父,我初到长安,哪有喜欢的姑娘。而且母亲临死前告诫我,要娶自己喜欢的美人,要么不娶。”林秀立即请出母亲遗言,打消房玄龄的意图。
果不其然,听到林秀的话,房玄龄张了张嘴,立即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