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的庆功宴,此时此刻竟便成了一种折磨。
他们不由心生怒意,怨恨那俞国公主,怨恨她都要死了,还特意说这么一番话去触裴祁的霉头。
楞生生害的他们不好受。
云止忍了片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起身举杯。
轻声暗示,“殿下赏罚分明实在令琼昭佩服,只是若让这奸细耽误了庆功宴的举行,怕是…”
她话未尽,可言下之意已很是明了。
裴祁闻言侧过头来看她,目光极为幽深,冷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就好像下一瞬,云止就会像这位俞国公主一样,被当众抽皮扒筋。
她后背生出一股寒意,却又只能笑着看他。
裴祁不说话,她便也不说话。殿中在没人敢说话。
侍卫的动作没停,血腥气越来越重,之前那几位忍住没吐的人此刻低着头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好半响,少年终于笑了。
嗓音一如既往的雅致,翩翩公子般温和。
只可惜见识过此等场面后,怕是再无人把裴祁和温润少年郎挂上钩。
“殿下说的极是,让一个奸细耽误了庆功宴,实乃不值。”他折扇微开,赞同着。
“退下罢。”他朝那侍卫颔首。
侍卫行礼,尔后听话退出殿外。
很快便有人来收拾这一地碎骨。地面虽整理干净,只是那被血染的越发鲜红的地毯,却无声地诉说着这曾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