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祁想着,心口突然泛出一股闷疼,顺着他的身体脉络深入骨髓,寒冷得他遏制不住发抖。
喉口似乎被冰寒堵住,梗塞到他无法发出声音。
云止同云玄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她明白他真正想问的不止这些,只是碍于她的处境,并未直接问出。
而裴祁仍怔怔地注视她,颤抖着唇努力的想发出声音,却还是说不出一句大度的话。
他突然明白。
原来…
即使他接受阿止永远离开自己的结局,即使他不再偏执自私的要求阿止爱他,为他留下。
可当他见证,不,根本不需要见证。
只要他想到阿止会同旁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他就嫉妒得发狂,就像阴沟里生长的植被,常年不被阳光照射,畏缩阴暗。
裴祁低下头,突然不敢同云止对视,怕看见她眼中的自己。
那样的自己真是龌龊。
明明知晓以后会发生的事,明明知晓只有放手才能让阿止安好,明明清楚这些道理…却依旧控制不住嫉妒。
他不应该嫉妒的。
少年抿着唇,已然听不清云止同云玄交谈了些什么。他真的很想说出大度的话,可他真的无法开口。
终于,少年晃动身体,抬出脚步朝门外走去。
他知晓,只有他离去,阿止才能同对面的人放心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