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无数次噩梦里死状凄惨的她截然不同。
可越是如此，裴祁越是畏惧。
他立马低下头再不看云止一眼，浑身轻颤，抱住自己的手青筋鼓起，指节攥的苍白，纤长漂亮的睫羽更是遏制不住抖动。
他怕，怕自己沉溺于美梦中，忘了继续探寻阿止生死的决心。
见着这样的裴祁，云止却有些恼了。
此前还好好的，如今却怕她跟怕洪水猛兽一般，偏又问什么都不说，他不说，她又怎么知晓发生了什么？
“裴祁，你要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我才能帮你对不对？”她嗓音柔和，耐着性子哄裴祁。
只是裴祁哪敢搭理她，避之不及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曾经云止躲他的样子，一边躲一边低喃，“别过来…滚开…”
这下好了。
不搭理人就罢了，还让她滚，云止方才些微的恼意愣是让裴祁这一骂骂成了十分。
她眉头一蹙，抓着裴祁的脚学着他曾经拖她的架势一把把他拖了过来，微用力掐住他的下巴，再度道，“裴祁，我在问你话。”
也得亏裴祁如今心不在焉又气血上涌，否则云止不定能拖动。
只是她这一拖一掐一问，倒是把陷入魔怔失神惊惶的裴祁唤了回来。
他怔怔地盯着她，瞳孔焦距渐渐合拢，似乎看清她的模样，眼中晶莹又开始止不住，微一颤动睫羽，就又是泪流满面。
梦里的阿止要么死的凄惨，要么美好到虚假。
从未有过这般…
生机勃勃，满目生气。